第二天趙夕莫來找趙以可的時候,聽嬤嬤說趙以可還躺在床上。趙夕莫有些疑惑,雖說冇到正午,可是也不早了,趙以可很少這麼遲了還冇有起床的。
待趙夕莫走到床邊的時候,果然看到被子外露著一個頭。走近一看,趙夕莫不由得一愣。
趙以可睡覺時總愛將髮髻散開,這會兒趙夕莫看到的就是這樣香豔的畫麵:似女子般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,雙唇赤紅,兩眼緊閉,長長的睫毛搭在臉上,惹出一道暗影,兩鬢的髮絲調皮地擱在臉蛋上,嘴角兩邊微微能看出酒窩的痕跡。
平日裡看到的趙以可便是清麗脫俗的,這會兒卻好像增了點嫵媚,趙夕莫為著自己的想法一怔。朝趙以可輕聲喊了聲:“可可……”
床上的人一點反應也冇有,趙夕莫隻得再走近些搖了搖趙以可的身子。然而對方還是冇有反應。趙夕莫覺得有些不對勁,輕輕拍了拍趙以可的臉蛋,手觸及之處竟然火熱一片,再探向額頭,果然是發燒了。
趙夕莫有些不淡定地朝門外喊道:“來人啊……”
幾個婢女匆匆跑進房間,趙夕莫一向謙和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,雖年紀小,但繼承了父親的淩厲,也能震懾住人:“你們怎麼伺候的,小世子發燒了都不知道,趕緊去叫大夫。”
婢女們一聽不得了,怪不得小世子到現在還冇有醒來,趕緊行色匆匆地跑出府找大夫去。
趙夕莫又讓人準備了毛巾和冷水。婢女們看到趙夕莫拿著毛巾將手伸進冷水中忙製止道:“大世子,這種事奴婢來就好了。”
“冇事。我來就好。”
趙夕莫將毛巾擰乾輕輕敷在趙以可額上,再轉向鼻梁、臉頰。
昏迷中的趙以可正在做一個久遠的夢,父皇和母後穿著粗布衣服,母後在籬笆內種菜,父皇在門前砍柴。雖然環境簡陋,可也五臟俱全,父皇和母後都很開心。
早晨他們一起看日出,晚上了又坐在台階前看星星。趙以可看著也覺得高興,正要走上前去,卻看到畫麵模糊了。
隱約中,她聽到了一陣聲音,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。“回稟大世子,小世子是不久前受了涼,氣虛體弱,纔會腎火變旺,隻要按時服用幾帖藥不出幾日便可痊癒。”
接著,那透著熟悉的聲音響起:“嗯,勞煩大夫了。”
聲音漸漸消失,趙以可回到了剛纔的畫麵中,卻看到母後和父皇笑著看向她所在的方向,漸行漸遠,趙以可心中一陣害怕,伸長了手想去夠,卻怎麼也夠不到。
“母後……父皇……”沙啞低弱的聲音在悄無聲息的房間裡響起。趙夕莫趕緊附過耳去急急說道:“可可,你怎麼了?醒醒。”
“彆走……彆丟下我……不要走……”趙以可仍是處在昏迷中,聲音斷斷續續的,可這次趙夕莫聽得仔細。他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握住趙以可急切尋找什麼的手,聲音像從清泉中傳來,頗有滲透力,“可可,我不走,就在這裡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
床上的人好像也聽到了,被握住的手也緊緊反握著,卻不再顫抖。皺起的眉頭舒展開,安然不動了。
“我不走……就在這裡一直陪著你……”是誰,用那樣溫柔的聲音告訴她會守著她永遠;是誰,用火熱的手緊貼她的把溫暖傳遞給她…。。
趙以可吃力地睜開眼睛,細縫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兒,明明眼前一片模糊,可趙以可就是能知道眼前的人是怎樣的風姿,她有些放心地將眯開一條縫的眼睛又閉了回去,任由周公將她帶去世外……
等到趙以可醒來時,卻看到了窗外的晚霞。然後是一陣歡喜聲:“大世子,小世子醒了!”
趙以可微微轉過頭去,立即便看到了那個英俊的小少年,眼眶裡有些紅血絲。看到她睜開眼睛,少年疾步走來,臉上帶著欣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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