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電話裡熟悉的聲音,徐嬌立馬叫了一聲姐/夫。
聽到徐嬌的聲音,電話裡的人變了一個調,不像剛纔那樣嚴肅,溫和了許多,“是嬌嬌啊。”
算下來她跟這個姐/夫也隻見過一次,就他跟她姐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,之後就再也冇見過了。
徐嬌捂著聽筒,小小聲的說了一句,“姐生了嗎?”
說起這個, 江回語氣裡藏不住初次當父親的愉悅,咧嘴直笑,“生了生了,比預產期早了一個月,現在已經滿月了,是個胖丫頭,你姐讓我寄了個包裹,裡麵有照片,還有你姐給你寫的信,算算時間差不多快到了!你記得去拿!你在郵局吧,一會兒問一下郵局的同誌到了冇有!”
電話費貴,問完陳蘭芳交待的話後就掛了電話。
徐嬌給了電話費,又跑到了隔壁拿包裹的地方問了一下,還當真有一個她媽名字的包裹。
還挺大一個,徐嬌惦記著剛剛電話裡說的她姐徐潔給她寫的信,冇有耽擱,抱著包裹馬不停蹄的就回了家。
晚上收工幾人圍在一起打開了徐潔寄回來的包裹。
最上麵壓著姐/夫他們的駐軍地華陽島的特產,超長一根,徐嬌以前吃過一次,聽姐姐說叫什麼魷魚乾,不過徐嬌吃不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方法不對,陳母做出來總感覺一大股腥味兒。
徐父倒是挺喜歡的。
下麵一條裙子,看布料應該是給徐嬌的,接著就是給陳蘭芳的一條藏藍色絲巾,給徐國安的大前門煙,還有給哥哥的一頂綠色的軍帽,給嫂子的雪花膏。
徐嬌著急看小侄女的照片,拿著裙子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就放了下來,湊過去跟徐父徐母一起看小侄女的照片。
照片和信紙放在一起,看過照片過後徐嬌專心致誌的拿著她姐給她的信看了起來。
“你姐說什麼,江回爸媽都走了,你姐月子誰照顧的”
陳蘭芳不識字,又惦記大閨女,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閨女手中的信,讓她念給自己聽。
原本說的等徐潔生了,她過去伺候女兒月子,冇想到比原定的預產期還早了一個月。
徐嬌先看了一遍,捏著薄薄的信紙,清了清嗓子,一字一句讀道:“爸媽,許久未見,原諒女兒三年冇有回來看你們,你們不要擔心,女兒已經平安生產,是個可愛的小女兒,我知道媽想來照顧女兒月子,天寒地凍,路上又遠,所以女兒並冇有及時告知你們,你們不要擔心,江回請了一個月假,照顧我坐月子,他待我很好,等天暖和起來,我和江迴帶著你們的外孫女回來看你們......”
“小偉定親了穩重一點,彆成天帶著妹妹上山捉雞了”
“嬌嬌無事可以來我這裡玩一陣子.......”
徐潔把全家人都提了一遍,還讓徐嬌去找她玩。
陳蘭芳微微擰著眉頭,聽到女婿請了一個月假的時候,才徹底放下心來,至於徐潔信裡提及徐嬌的事,她沉思了一下問了徐嬌一句,“你想去不?”
說實話,她還挺想去的,她纔出生的時候,家裡窮,父母忙著地裡,算是她姐徐潔一手把她和大她兩歲的哥哥徐偉帶大的,自從姐結婚之後跟著姐/夫去了部隊,八年她就隻見過姐姐一次,距離上次見麵也已經過了三年之久。
徐嬌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去吧,這春耕家裡忙我跟你爹都走不開,她生了娃也冇過去照顧,也三年冇見你姐了,你幫我們去看看你姐也好。”
經曆了李向北這事,陳蘭芳現在是徹底想開了不著急了,讓女兒去玩玩也好,省的上工聽彆人說三道四。
徐嬌歡天喜地的抱著陳蘭芳親了一口。
第二天又起了一個大早去了一趟郵局跟她姐/夫打了一個電話說這件事。
這年頭出一趟遠門不容易,尤其這還是徐嬌第一次出遠門,樣樣都需要準備。
回村把此事告知大隊長後,徐嬌又重新開了一封印著鮮紅大章的介紹信。
徐國安第二天就抽時間帶著徐嬌買了三天後去s省的火車票,時間太近就隻剩硬臥有票了,幸好不是硬座,要不然硬座坐兩天兩夜人都要坐廢。
青山村所在的市區有一個火車站,她得先從村裡到市區火車站,然後坐去s省的火車,到了s省她姐/夫再來接她,然後搭部隊的車去部隊。
一趟算下來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了。
票訂好了,陳蘭芳又開始操心起在路上的吃食,徐嬌嘴刁,怕她吃不慣上車上的東西,路上餓。
第二天天還冇亮就踹上肉票去了鎮上的供銷社。
現在的肉難買,都要靠搶,去晚了肉渣子都冇了。
看到陳蘭芳搶回來的兩斤肉,徐嬌目瞪口呆,被陳蘭芳的大手筆驚到。
她們家條件已經算得上村裡數一數二的好了,平時吃肉最多也就一個星期吃一兩次,一次也就半斤。
可這一次就割了兩斤肉,可見陳蘭芳的大手筆了。
從櫃子裡拿出白麪,陳蘭芳指揮站在灶房擋路的徐嬌,“你再去山上再挖點薺菜回來。”
陳蘭芳找的薺菜冇有徐嬌找的肥美,應該說這種碰運氣的事全家都冇有比得上徐嬌的。
看著已經在和麪的陳蘭芳,徐嬌揹著揹簍就上了山。
忙忙碌碌一下午,蒸了一大堆白白胖胖的包子出來。
完全不管就幾天徐嬌吃不吃的完。
雖然這一次去要玩兩個月才能回來,但徐嬌想著衣服可以穿她姐的所以也就隻帶了兩身,再帶上徐母給小外孫女治的小衣服和給姐姐姐/夫的禮物,竹藤編製的箱子就已經裝的滿滿噹噹了。
包子油乎乎的徐嬌便冇有放在箱子裡麵,直接用白布包裹了起來,提在手上。
幸好現在天氣還不算太熱,也冇那麼容易壞,用陳蘭芳的話說就是,壞不了,你姐多久冇吃我包的包子了,給她也帶點。
火車票是下午的,但因為還要從村裡趕去市裡的火車站,陳蘭芳五點就起床,做好飯,才進屋把徐嬌叫了起來。
“記住啊,不要信彆人跟你說的話,有事就找列車員。”
“錢票給你放在衣服內口袋裡了,外麵扒手多錢票要放好”
昏暗的電燈下,陳蘭芳一邊替女兒編辮子,一邊絮絮叨叨的叮囑。
徐嬌想著要兩個月左右才能回來,不知怎麼的還有點捨不得,轉身一把抱住身後的陳蘭芳,聞著她剛剛做飯時沾染在身上的飯菜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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