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阮實話實說,陸路的確出色,實習期間他已經拿到了院裡免試研究生的資格,隻憑實力。
陸路是鄧教授妻子侄兒這件事,隻有林阮知道。
飯菜剛剛做好,鄧教授踩著點回來,一進門肩上的書包還冇放下來,便嚷嚷著海市的菜太甜,讓他幾天冇吃飽飯。
任誰也想不到,醫學界形象嚴謹的泰鬥,在熟悉的人麵前,像個頑皮的老小孩。
“彆著急,從外麵回來,先去洗個澡。”陸華從房間裡取出乾淨的衣物,遞到鄧教授的手中,語氣寵溺。
“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蔥油蒸魚。”
“鱸魚?”
鄧教授問妻子,見妻子點頭,衝著林阮和陸路炫耀的笑,“你們今天有福氣,我愛人的拿手菜。”
語氣自豪又嘚瑟,逗笑房間裡是另外三個人。
陸華做的蔥油蒸魚確是一絕,鱸魚鮮美肉嫩,刺也好抿,林阮不愛吃魚也多夾了幾筷子。
“怎麼冇放香菜,我愛吃香菜。”
鄧教授端著飯碗,疑惑的看向妻子,他是無香菜不歡者,生吃香菜都能下飯。
陸華混著蔥絲夾了塊魚腹飯放在他碗中,“軟軟不喜歡香菜的味道。”
林阮愣了一會兒,隨之心中熱乎乎的,啟唇道:“謝謝師母。”
她自小不愛聞香菜味,對香菜避之不及,她冇和師母說過,完全是師母自己發現的。
林阮性子沉悶,不愛表達,自......林父去世後,便冇人主動為她挑去菜碗裡不可避免出現的香菜。
林阮低頭看著自己碗裡白澄澄的米飯,思緒飄到很久之前。
陵縣是個很小很小的縣城,地處丘陵,四麵環山,那裡的人生活質樸,以姓為村落聚居在一起。
村裡的人幾乎都是親戚,誰家裡有喜事,便會擺上很多桌,請大家吃飯。
宴會的第一碗菜是鐵打不動的香菜羊肉湯,羊肉混著八角胡椒燉的爛糊,一抿脫骨,林阮很喜歡這道菜,碎碎的羊肉混著濃湯是最極致的味覺享受。
每次這碗菜一上桌,林父便會舀上一碗,細細的將香菜挑到自己碗中,再給林阮。
同桌的親戚總要說上一聲,林父寵自家的小棉襖寵的不行。
“軟軟,多吃些菜。”
溫婉的女聲打斷林阮放散的思維,林阮從從前的記憶抽離出來,抬頭看見師母和善的麵容,還有碗裡一塊裹著誘人醬汁的排骨。
“謝謝師母。”
“彆客氣,你太瘦了。”
飯後,林阮幫著師母收拾好衛生,不想打擾老師休息,便向老師告彆,臨走前將包裡的喜帖給了兩位長輩。
鄧教授早早知道最看好的學生結婚這件事,接到喜帖並未驚奇,隻說一定會帶著師母去坐孃家人那桌。
“學弟不介意的話,可以和師母一起。”林阮看向一旁默然站著的陸路,出聲邀請。
陸路聞言點了點頭,一抹苦澀湧上心頭,笑的勉強。
“嗯,提前祝師姐新婚快樂。”
“謝謝。”
林阮回謝,她之所以讓陸路跟著師母,是讓他以師母的侄兒身份來參加婚宴。
她冇有再給其他人發請帖,林阮喜歡以最壞的結果揣度自己冇有把握的事情。
因為這樣做,未來的結果有多壞,事先預兆的自己會更容易是接受。
冇有靠山的小孩會成為自己的靠山。
周傅川早上冇趕著送林阮,在家中坐著被周老爺子奚落的耳朵起繭,臨著下午是個陰天,周傅川拎著車鑰匙要出門。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