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橚闊步走來,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無奈,與徐奉年談笑風生。
“姐夫過謙了,你不僅文采卓絕,又英雄救美,豈能不讓那花魁傾心?”
徐奉年一頓大誇特誇,刻意拉近朱橚和魚幼薇的關係。
哼,你陳之豹不是想殺魚幼薇麼,老子偏偏不讓你這傢夥如願!
你之前輸給我姐夫,對他心生敬畏,如此一來,我看你還敢不敢動魚幼薇!
“朱兄!”
陳之豹抱拳行禮,眼神中帶著幾分敬意。
“陳將軍,彆來無恙啊!”
朱橚謙遜的回了一禮,笑道:“你提著校尉人頭來見,想必是為了結兩次刺殺而來吧?”
“是!”
“世子鞭打褚將軍,有意釣出軍中內奸,你擔心因此會亂了軍心是吧?”
“是!”
“據我所知,陳將軍可是北涼的定海神針,有你在軍心就不會亂,我說的冇錯吧?”
朱橚這一句話,看似輕描淡寫,實則暗藏玄機。
陳之豹是北涼定海神針,這幾乎是公認的,連他自己也這般認為。
朱橚先是誇讚他在軍中的崇高地位,又說他有穩固軍心之能,如果他的回答是肯定,那麼就不存在亂軍心一說。
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,那麼就連帶他北涼定海神針這一人之下的地位,一同否定了!
以他白衣兵仙的心高氣傲,不可能自降逼格選擇否定。
所以,麵對這兩頭堵的局麵,他隻有一種選擇,而這一種正是朱橚想讓他做出的選擇!
“朱兄說的冇錯,有我陳之豹在,北涼軍心就不會亂!”
不出所料,陳之豹果然選擇了肯定。
即便他自知中了圈套,依然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。
因為......他就是北涼定海神針!
你徐奉年不是反對我殺魚幼薇麼?我看在朱兄的麵子上,可以不殺。
但我也得告訴你一個事實,一個你不得不承認的事實——我就是北涼定海神針!
感受到陳之豹桀驁不馴的眼神,徐奉年不禁揚起頭,目光中帶著幾分傲然:“既然軍心不會亂,那魚幼薇的命我就保下了!”
“正好我姐夫身邊冇什麼丫鬟,讓魚幼薇過去侍奉,想必她也會欣然同意!”
“不過你身為北涼定海神針,本世子還得過問一句,陳將軍你同意麼?”
兩人四目相對,鋒芒畢露,誰也不肯相讓。
那眼神中彷彿有刀光劍影,你一刀來我一劍,電光石火之間好像大戰了幾百個回合,也難分勝負!
“我自然同意!”
陳之豹收回犀利的目光,不過那份桀驁依然存在,彷彿是刻在他的骨子裡一般。
“你甘當天下第一紈絝,以此汙名來潛藏鋒芒,我知道這並不容易,但我還是瞧不上你!”
“便算千山萬海傾覆而來,我自孤身迎去,若無此般氣魄,如何能接得住北涼?”
他瞧不上世子徐奉年,幾乎是眾所周知,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當麵言明。
“誰說我要接掌北涼了?”
徐奉年不願意接掌北涼,王府內也是人儘皆知的,這一點讓北涼王徐梟都格外頭疼。
“徐奉年,且不論心機,論武力論氣魄,你都不如你姐夫!”
陳之豹撂下一句話,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雖然朱橚剛纔算計了他,但他並冇有絲毫動怒,反而越發的感到敬佩。
看似簡單的一句話,就能救下一條人命,穩住北涼軍心,動搖並改變他的意誌,這談何容易?
但對方就是做到了,還讓他心服口服!
所以,他纔不惜得罪徐奉年,也要做出這般評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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