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溪拖著兩條腿,腳掌因為接觸地麵,將玻璃渣紮得更深,他麵色痛苦道:“那你呢,你又是什麼好人了?!”
“你這叫出軌,也是犯法,犯了婚姻法!Alpha婚內出軌,傷害Omega,關一年!”
顧子風起身,伸手,巨大的手勁兒攥住岑溪纖細的手腕,勒上一圈紅痕,他情緒不穩定地否決:“岑溪,我警告你不要胡說,在家裡我隨你胡鬨,但在外麵,我不允許你敗壞阿珂的名聲。”
“阿珂……”岑溪後退半步,將腳掌用力的貼著地麵,殘餘的玻璃碎片紮得更深,疼痛讓他清醒半分 他淌著淚水,兩淚漣漣地諷刺道:“嗬……竟然叫得這麼親密,你還說你們冇有關係?”
顧子風煩躁地將人抵在牆邊,單腿卡進岑溪的雙腿間,讓人動彈不得,看著情緒又即將崩潰的岑溪放低聲音解釋道:“我和他冇那種關係!”
“他隻是國外進修回來,在宜城待不了半年就走了,我們以前是同學,和他在一起也隻是敘舊……”
顧子風神情看起來分外疲憊,他捏著眉心,鄭重其事道:“岑岑,不要鬨了,好不好?”
岑溪的眼底劇烈的顫抖一瞬,全身像是被拋進無邊無儘的冰冷的海水中,冷得他血液近乎凝固。
他微弱的出聲,像是小貓兒臨死前的求救,在慢慢淡下去的資訊素中,低得幾不可聞。
“顧子風,你究竟要騙我多久?”
岑溪冷漠的看著自亂陣腳的顧子風,聲線提了一點,冷靜得判若兩人。
說出的話卻讓顧子風難以置信。
岑溪低低的笑了一聲,道:“我是替身,我知道的,顧子風……我和胥珂長得太像了,你瞞不了我的。”
如果不是近一個月顧子風身上若有若無的白薔薇資訊素味,其中有一天濃烈得如同挑釁,否則,萬分相信顧子風的岑溪也不會發現胥珂的存在。
Omega軟軟的依靠在牆上,尾音輕顫道:“胥珂優秀,清冷好看,又會跳古典舞,他和你上,床時,一定比我舒服吧……畢竟我骨頭硬,不能滿足你擺出各種姿勢。”
顧子風目光震顫。
……
“啪!”
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房間中。
岑溪微微偏頭,舌頭頂了頂火辣辣的右臉頰,耳朵嗡嗡地響,像被塞了棉花。
嗡鳴過後,就是兩個人寂靜的世界。
痛,像有一顆恥辱的釘子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。
岑溪胸腔共鳴地哭著,這是四年來,顧子風第一次打他。
竟然是為了一個破壞他們婚姻的外人。
顧子風的手掌微微發著抖,瞳孔微縮,他迅速抬手,想去觸碰岑溪已經泛紅的臉頰。
他輕聲道:“岑岑……對不起。”
“滾開!”
岑溪一手推開顧子風,大吼道:“彆碰我,臟死了!”
Alpha猝不及防,被自己Omega猛然推開,往後踉蹌幾步。
岑溪逃脫桎梏,任憑腳掌的鮮血淋漓,捂著半張臉,眼眸裡蓄積淚水,淚眼模糊道:“家暴也犯法了,示情節嚴重情況,根據Omega弱勢群體保護法,三年以上,七年以下。”
顧子風看著地毯上沾染的血跡越來越濃,憂心道:“岑岑,你先冷靜下來,你的腳受傷了……”
他不知道岑溪從哪裡買來的抑製劑,這麼劣質,儘把人的情緒往極端上引導。
岑溪往後退著,他跨過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,跑到兩個人的結婚照下麵,從相框背後的暗格中拿出一個戒指盒。
亮出裡麵的戒指。
璀璨閃亮的鑽石,銀質的戒環上雕刻了一朵小小的薔薇花,配上銀色,漂亮孤傲,儼然一朵白薔薇。
岑溪指著上麵的紋路,直直看著顧子風,問道:“顧子風,你告訴我,胥珂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的!”
顧子風赧然,“白薔薇……”
半晌,他又滾動喉結,“可這跟胥珂沒關係,這是……”
“閉嘴!”岑溪打開窗戶,將盒子裡的薔薇戒指狠狠扔向窗外,掉進花園的某處草叢中,銷聲匿跡。
這枚戒指岑溪最是珍惜,因為這是顧子風和他結婚時交換的戒指,他害怕掉了,所以平時都不捨得戴。
隻有顧子風不在家,岑溪自己想他時,纔拿出來慢慢回味那天的幸福。
現在卻毫不猶豫地扔掉了。
顧子風驚疑的看著發怒的岑溪,不過也隻有片刻,便平靜了下來。
似乎任何事情,都不能牽動他情緒太多。
他問道:“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?”
岑溪抬眸,那雙眸子怒火漫漫,他看著冷靜,事不關己的顧子風,心冷了一半。
隻有自己罵胥珂時,顧子風纔會像個人一樣,會生氣嗎?
那自己呢……他這四年的陪伴又算得上什麼?
岑溪手腳冰涼的走到衣櫃麵前,將裡麵一套套的風衣,黑白內襯往外扔,扔到顧子風腳下。
這些都是胥珂會穿的衣服款式,不是他的。
他不喜歡故作深沉的長款衣服,而這些衣服都是顧子風買的,隻因為一句“你適合穿這種,好看。”
岑溪四年就一直穿這種風格。
顧子風冷冷的看著一直髮瘋的岑溪。
岑溪又轉戰梳妝檯,將上麵帶有薔薇香的香水,全部掃在地上。
白薔薇香水混合在資訊素中,岑溪冷笑道:“難怪讓我用這款香水,這樣你在上,我的時候,會不會覺得自己在上的人是胥珂?”
片刻後,顧子風看著崩潰的岑溪,道:“我和他清清白白,岑溪,你不要想多了,自己給自己製造假想敵。”
“如果當初我想要和胥珂在一起,早就結婚了,他是去國外進修學習,我想見他也是一張飛機票的事情,哪裡還用得著找替身……”
說著,顧子風釋放出大量的求愛資訊素,濃烈到把白薔薇的香氣覆蓋上去。
他抱起無力反抗的岑溪,將人抱到床上,抬起他的腿,檢查著上麵的傷口。
很深,需要鑷子才夾得出來。
顧子風讓管家送來醫藥箱,握住岑溪的腳踝,把一塊塊玻璃碎片夾出來,再噴上藥水。
他清理的細心溫柔,即使自始至終麵部表情都是冷淡的,手上的動作卻冇停過。
末了,顧子風給腳掌包紮好,看著因為資訊素壓製而軟綿綿躺在床上的岑溪,低聲道:“還有……剛剛對你動手實屬抱歉。”
“畢竟,誹謗罪判得也不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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