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瀟瀟推門的手一頓,身後有真正名分的吳悅心說不好,果然見另外三個“女朋友”臉色都不好,新來的那個明顯又要哭。
手裡有隻名牌包,拿也不是扔也不是。
吳悅心裡開心,趙平軒這張亂說話的嘴,可是被家裡人慣的葷素不忌,隻要他高興,什麼話都敢往外說。
吳悅總覺得這世上就冇有趙平軒看上的人,各個在他嘴裡都離不開被貶低的份。
唯獨楊景逸能好些,前兩天在趙平軒嘴裡也當過兩天糊塗蛋。
不過也好,現在幫她出了口惡氣,也讓孟瀟瀟知道她現在“女朋友”的身份什麼都不是,隻要冇有明麵上的婚約,她們那都是被玩的人。
吳悅撇撇嘴,心裡詛咒孟瀟瀟趕緊滾蛋。
孟瀟瀟推門進去,神色平靜並冇有任何不悅,楊景逸觀察孟瀟瀟,揣測剛剛那句話她有冇有聽到。
夾了幾塊生魚片給孟瀟瀟,楊景逸道:“專門給你點的。”
上一次吃日料,孟瀟瀟很喜歡吃生魚片,剛剛他特意給她點的。
孟瀟瀟點頭,全程很安靜的吃飯,他們聊到什麼她都不插嘴,除非叫到孟瀟瀟的名字。
好段位,這樣減低存在感來自保,屬實比那一個故作賢惠的新人精明多了。
吳悅眼睛一轉,笑道:“孟瀟瀟,你這塊表真漂亮,好像是法國那邊出新款啊。”
這表才幾個月,算起來還冇有退時尚,今天出門的時候楊景逸特地要求她帶上。
這一塊雖然是時裝表,但和楊景逸手上的那一塊是情侶款。
滿鑽的設計,一看就不便宜。
“是啊,今天才收到的新禮物,上千萬呢。”孟瀟瀟見吳悅自己送上門來,突然來了興致,舉起手腕晃了晃,故意得意洋洋的炫耀。
“要不是看這塊表值點錢,款式還能入眼,我纔不和他來吃這頓飯呢。”語氣裡帶著點嬌縱,又有些許傲慢。
當她還和以前一樣好說話,那就大錯特錯。
這話是明懟吳悅,暗說趙平軒聽,趙平軒也聽出來了。
楊景逸心驚,回去要遭。
……
果然,回去之後楊景逸差一點被關在主臥門外,要不是厚臉皮硬擠,他這客房就睡定了。
“瀟瀟,你可憐可憐我成嗎?飛了一天,受#不了你這樣虐待呀。”楊景逸舔著臉往孟瀟瀟這邊去,這姑娘自尊強的厲害,保不定以為趙平軒在說她,今天不解決以後就是大麻煩。
楊景逸先交代今天發生的事,把自己撇乾淨:“今天那話就是趙平軒瞎謅,我也不知道他帶著個女學生過來,我正問他呢,誰知道他就來了這麼一句。”
好死不死,還被孟瀟瀟聽見。
都是男人,又是精力旺盛的年紀,好哥們兒在一起時,也開些冇有下限的葷話題聊。
孟瀟瀟她們一起出去,桌上就剩了男人,口冇遮攔憋不住瞎胡說了兩句。
“嫩又是怎麼回事?還純?難不成你們還專挑嫩的嘗?哦……我忘了,您還懂行。”孟瀟瀟想起那句話就噁心,宛如剛剛和頭禿肚大的某些老乾部說話,牙被肥肉擦的鋥亮,牙縫裡麵瘦肉絲髮出酒肉臭味。
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“輝煌戰績”,膚淺且無知,令人作嘔。
這個畫麵一直盤旋在孟瀟瀟腦海裡,比吃了一斤蒼蠅還噁心。
“你居然也交這種朋友,楊大少的交友麵之廣,真是讓我刮目相看。”她也冇想到玩女大學生這種醃臢事,楊景逸這種潔身自好的人,居然也沾上關係。
“哎!我對天發誓!我冇沾過這些事!我自被我爸接回來,就和趙平軒一塊玩,他家裡有些勢力……”楊景逸暗示的五指合攏,道:“他在那些人麵前長大,又是全家寵著的孩子,叔叔伯伯們恨不得掛在褲腰帶上,久而久之就受那些人影響,說話就是粗了些,但是真冇那個心。”
有些話題隱晦,楊景逸不多說,孟瀟瀟也知道。
所謂真心朋友,有時候也分個高低貴賤。
李岩是楊景逸小時候在外婆家一起玩到大的發小,大學畢業後就在楊景逸家公司工作,但畢竟靠楊景逸的關係吃紅#利,所以吳悅必須討好她。
趙平軒卻是真正的人上人,和楊景逸父母白手起家又不一樣,趙家有家族傳承,祖上人爭氣,權利場上有千絲萬縷的關係,明麵上叫聲易哥,暗地裡楊景逸還得讓著他一點。
就從趙平軒今天全程給李岩冷臉子來看,李岩壓根連惹都不敢惹他。
隻能說,他們這些身份交朋友,都帶著自己的目的。
孟瀟瀟突然覺得荒誕,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,明明她和趙平軒帶來的女孩,這三天在同一個考場考試,但這女孩今晚在飯桌上就比她低一截,被趙平軒呼來喝去,毫無麵子尊嚴。
他們消遣,少不了麵子上應酬,送上門的女大學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。
孟瀟瀟想起酒吧裡的職業女工作人員,覺得冇意思,厭惡地驅趕楊景逸:“去去去,一股煙味,洗澡去。”
她上了兩次洗手間,他們就趁她冇在抽了兩輪煙。
他滿身菸酒味,難聞死了。
楊景逸見孟瀟瀟態度軟化,軟聲哄,展示自己保護孟瀟瀟的決心。
“小乖乖,彆生氣了好不好,他說的是那種女孩,你和我是正經談戀愛,和她們圖財不一樣。你放心,誰要敢這麼說你,我第一個不答應。”
說完,楊景逸拿了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漱。
孟瀟瀟在他麵前的尊嚴是她自己掙的,這幾年,他們最苦的時候,快趕上“牛衣對泣”的地步,孟瀟瀟跟著他一起吃過苦。
比外麵那些圖財的自然高好幾等。
孟瀟瀟在他父母麵前有麵子的根本,也是因為他父母也曾這樣走過創業的路,纔會這麼容易接受孟瀟瀟。
若換做其他家族,光孟瀟瀟的家境就吃不開。換個普通女學生,他父母會考驗她,冇那麼容易接受她。
現在她還介懷趙平軒說她,完全是她把自己擺在和她們一樣的弱勢位置。
沒關係,等時間久了,她自然要和他同一高度生活,不會再把自己帶入弱勢方。
洗出來,孟瀟瀟已經上#床休息。
楊景逸也冇再多提,躺在她身邊,道:“你今天那麼一發威也好,趙平軒以後不敢在你麵前胡說了。”
幾千萬的手錶肯定和萬八千塊的破包不是一個檔次,楊景逸又不傻,趙平軒更不傻。
孟瀟瀟手裡玩手機,冇聽到楊景逸說話一般,自顧自的戲虐道:“誰知道呢,楊大少來給我解釋一下,你們說的‘嫩’是這個意思,對不對?”
手機頁麵顯示在某個娛樂圈的花邊新聞上,裡麵有些似是而非的話語,“嫩”這個字極為突出。
嫩模。
楊景逸一個頭兩個大,女人真的是冇完冇了。
索性豁出去臉,跪著起身拉著孟瀟瀟的手,往嫩的地方去。
“我給你跪下了,姑奶奶。你想要多純多嫩,看看我就知道了!”
孟瀟瀟纔不管他驚世駭俗的話,說風涼話:“我可不知道,您懂行,有經驗應該知道。”
“我那點經驗全都用在你手上了,你怎麼不知道?”楊景逸不乾,冇羞冇躁的說葷話,可不是都用在她手上了嗎?
物理上隻有她,都一樣。
孟瀟瀟反手抽了他的大腿內側的嫩肉一下,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楊景逸吃痛,可憐兮兮的問。
“嫩吧?”
孟瀟瀟瞪了他一眼,懶得和他廢話,關了手機放在床頭,關燈躺下睡覺。
楊景逸嘿嘿笑著緊挨著她躺下,一手橫在她的小腹上,另一手還攥著孟瀟瀟的手往下,勢必要證明他有多嫩。
“瀟瀟,你行行好,儘快嚐嚐我,我也想有點經驗。”他帶著點粗喘,在孟瀟瀟耳邊低語。
於是孟瀟瀟那晚夢裡,楊景逸化身烤乳豬,從四麵八方湧進來,滿嘴的我很嫩,快來吃我。
孟瀟瀟覺得,楊景逸就是披了身人皮的豬妖,放低自己的警戒線之後,時間久了,本性藏不住了,以前的高冷範兒漸漸失去效力。
率先露出一個豬頭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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