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恭維,楊媽很受用,謝謝李若溪今天來慶祝生日,絕口不提兒子的孝順。
“媽,我和孟瀟瀟也有禮物要送給你。”楊景逸準備了一套翡翠首飾,與楊幽的那件旗袍是一套。
李若溪又開始熱情的誇翡翠的好處:“是呀阿姨,這條翡翠項鍊和您的那件旗袍很般配,我一看見這一套首飾,就覺得您一定會喜歡。”
說的好像都是她挑的一般。
孟瀟瀟嘲諷,看,真的和錢有關的時候,他們都是商量好的,她冇有資格參與,隻要坐著看就成。
他們似乎誤會了一件事,她隻是節省,她不是小家子氣。
楊家父母的見麵禮,前後十幾萬,還不足以證明她的格局?
楊景逸看不起她。
楊媽皺眉,這李若溪過了。
她這樣不分場合的套近乎,兒子的正牌女朋友根本冇有說話的機會,外人看來還以為是兒子和李若溪是一對呢。
楊媽不讚同的看了眼楊景逸,他們這樣的人家,不允許這種女人爭寵的事發生!
可偏偏這個孟瀟瀟,又是個不會來事兒的主,楊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。
回頭看著孟瀟瀟,卻見後者並未有任何爭風吃醋的意思,行為舉止得體大方,穩而不動。
這樣穩重不諂媚,倒也不錯,比李若溪順眼一些。
楊媽笑著問孟瀟瀟:“孟瀟瀟最近學業怎麼樣?我聽楊景逸說你弟弟考了國大?”
“是的。”孟瀟瀟答,卻冇有多說的意思。
楊媽畢竟是過來人,知道今天楊幽叫李若溪過來吃飯有些不妥,收了兒女送的這兩樣禮物之後,對孟瀟瀟說:“孟瀟瀟,我看你進來拿著盒子,是什麼?”
保姆說孟瀟瀟本來有個盒子給她,後來被楊景逸拒絕又放下了,楊媽猜測是給她的禮物,可能是楊景逸嫌寒酸,怕她看不上,所以冇讓孟瀟瀟拿進來。
“是小東西,一會兒再給您拿過來。”
楊爸也誤會了,以為孟瀟瀟是擔心他們嫌棄自己東西不值錢,不好意思拿出來,安慰道:“阿姨以前最喜歡那些手工的小玩意兒了,你要是能給你阿姨做些小掛飾,她保準天天帶著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,孟瀟瀟不能再推辭,楊景逸見狀去拿孟瀟瀟帶來的盒子。
李若溪則坐著看孟瀟瀟能拿出來什麼好東西,到最後還不是花楊景逸的錢。
楊景逸抱著盒子進來,楊幽認出是之前裝旗袍的盒子,疑惑地看孟瀟瀟。
孟瀟瀟冇什麼反應,拿起盒子裡方野給的白色手套帶上,把旗袍展開給楊媽看。
天青色的旗袍,上麵盤著極講究的鳳尾圖案的盤扣,一隻鳳凰羽蔓延至裙襬,正好遮住被孟瀟瀟掛出來的那根絲,同色係的刺繡把水墨的筆鋒壓下去一點,帶給旗袍更深的層次感。
這是方野的設計,同時是他們藝大很多精英同學,不眠不休共同努力的結果。
國畫係全國金獎得主的原創畫,蘇繡傳承人的刺繡,旗袍世家的樣式修整,整件旗袍做的古典優雅,按照最原始的樣子改造,毫無半點現代工業感。
“這旗袍!孟瀟瀟姐姐,你把它修好了?”楊幽不可思議的問,他們不是冇想過在上麵刺繡,可是時間太緊迫,師傅根本不接這個活。
她和哥哥討論了許久,隻能退而求其次,接受李若溪的提議,重新請師傅趕工做了一件。
孟瀟瀟點頭:“阿姨,首先要跟您說一句對不起,這件纔是楊幽給您的禮物,被我不小心掛了一下,才這樣送給您。”
楊媽點頭,很是喜歡,摸著上麵的刺繡問:“這是蘇繡吧,針法不錯。”
“我們學校有位同學會刺繡,這畫也是我們學校國畫係的學生所畫,樣式上麵我做了一點點小改動,希望您喜歡。”
“喜歡,喜歡。”楊媽把旗袍在身上比了比,得到楊爸的高度誇講,才把旗袍收起來。
楊景逸有些意外,低聲詢問:“你有這法子怎麼不和我說?我也不必愁這麼多天。”
孟瀟瀟半個眼神都冇給他,從盒子裡拿出另一樣東西。
“那件旗袍算是楊幽給您的禮物,這一件纔是我送您的。”孟瀟瀟打開黑色的絲絨袋子,袋子上麵鴛#鴦#戲#水的圖案栩栩如生,袋子半舊,鴛鴦的尾巴有一點脫線,紅色的綁帶鮮豔奪目。
孟瀟瀟把袋子遞給楊媽,楊媽拿出裡麵的金鐲子,鐲子上麵鏤空雕刻著鳳凰的花紋,乍一看竟和楊景逸外婆那隻一模一樣。
這種經典款式,孟瀟瀟在金店找了很久,這一個能以假亂真。
金鐲子失而複得,楊媽和楊幽很驚喜,楊景逸卻很心驚!
楊爸泰然自若的喝酒,李若溪卻一臉疑惑,一個鐲子至於嗎?
孟瀟瀟笑著,態度平和有禮,道:“關於這個鐲子,首先我很抱歉,這個鐲子不是當初的那一個,是我之後找到了最像的一個。”
孟瀟瀟道:“那一天,楊景逸出了車禍,緊急關頭,我身上確實冇有錢,纔不得不把這隻鐲子拿出去賣了,給楊景逸交費急救。”
她承認自己當初的虛榮,真心向他們道歉。
“後來冇有第一時間說清楚,給你們帶來這麼多的誤會,實在很抱歉。這裡是當時賣鐲子的收款收據,請您過目。”
孟瀟瀟起身,把收據一同放在桌上,向楊家父母鞠躬,道歉:“現在我把它還給你們,也請李小姐出去幫我跟同學解釋解釋,我冇有貪人家一個金鐲子。”
cue李若溪這一句,她想說很久了。
楊幽驚訝,她就說孟瀟瀟冇有貪錢,是哥哥一直誤會她。
她這是在給自己自證清白!
收據裡麵夾著六塊錢紙幣,是孟瀟瀟在金店特地找人換的,加在一起剛好夠原來那一個鐲子的賣價。
分文不差。
楊媽是長輩,不和孟瀟瀟計較她現在失禮的言行。
反手就拉住孟瀟瀟的手,把鐲子戴在孟瀟瀟手腕上,和藹的笑道:“哪有什麼誤會不誤會,那麼久的事,早就過去了。這鐲子以後還是要給你的,你要怎麼處置我們都不管。”
鐲子以後給孟瀟瀟,這話是明晃晃的在給孟瀟瀟撐腰,現在孟瀟瀟擺明瞭不待見李若溪,言語中可以聽出來李若溪在學校摸黑孟瀟瀟拿鐲子的事。
這些小動作楊媽最看不上,她家裡的鐲子,她都冇說話,輪到她在學校裡胡說八道,暗地裡欺負孟瀟瀟。
李家這家教堪憂。
今天是家宴,李若溪在這裡確實不合適,女兒也告訴她其中原因,她才讓李若溪參加。
現在她也該表明立場,省的李若溪生出不該有的心思。
“謝謝阿姨。”孟瀟瀟冇有推脫,大方自然的收下金鐲子,全程並未看李若溪,把旗袍幫著又收了回去。
李若溪不是傻子,臉色早就掛不住了。這孟瀟瀟真難纏,當著楊景逸的麵在和她宣誓主權。
可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,孟瀟瀟已經明示她拿金鐲子說事,她還怎麼見人?
李若溪要送禮物,被楊媽擋了回去,人家這麼明顯,再待在這裡隻會討人嫌。
李若溪臉上過不去,起身告辭。
孟瀟瀟也冇有多待,婉拒了楊景逸父母的讓她留下來住的提議。
楊媽不放心,楊爸卻攬著楊媽給她寬心。
“孩子的事要他們自己解決,咱們長輩幫得了一時,幫不了一世。這事解決的了,就是姻緣,解決不好就這樣過去吧。”
日子是他們兩個人過,他們長輩做不了主。
楊媽思索再三,隻能放下不管,隻盼這兩個人能好好過。
孟瀟瀟這孩子除了軸一點,她還是很滿意這個兒媳婦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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