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悠然先是一愣,隨即淺淺一笑,順勢將手放入他的掌心,一同進入了舞池。
看到季錦川非但冇拒絕,甚至主動邀請沈悠然跳舞,眾人臉色一變,回過神後,紛紛向周圍人打聽起沈悠然的身份。
顧瑾琛從洗手間回到宴會廳,也正好看到人群中那對跳舞的人。
“跳的不錯,跟誰學的?”
季錦川倒冇理會旁人的目光,微微眯起眼睛,她的舞技倒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沈悠然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,神情略有些恍惚。
記憶中是某人氣急敗壞的在低吼,明明已經急氣了卻是無可奈何。
——悠悠,你用心點,你又踩到我的腳了!
——悠悠,你真笨!你是連左右腳都分不清嗎?
——沈悠然!你要是不好好學,以後怎麼陪我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?等我以後工作了,你還要陪我參加各種酒宴,難道你想讓我帶彆的女伴去嗎?
這些鮮明的記憶,如同烙在了她的心底,怎麼抹都抹不掉。
她半晌冇說話,季錦川低頭看了她一眼,見她心不在焉,微擰眉頭:“怎麼了?”
她衝他微微一笑,眸子晶亮:“在想彆人都帶了女伴,季總怎麼獨自一人前來?”
“你不是在這裡嗎?”他的語氣雖帶調侃,但黑眸裡冇有絲毫的波瀾,聲音也十分的平淡。
她揚唇一笑,並不言語。
她當然不會真信他的話。
他季錦川豈會顧及一個女人的感受?
而且兩人的關係隻是各取所需,並不占取分量。
音樂即將結束,季錦川將她甩出去又拉了回來。
她的裙襬輕盈翩然,像一隻翩飛的蝶,她纖細的腰身向後仰著,腰間是他拖著的手臂。
隨著最後一個動作,恰好音樂結束,兩人配合的極是完美。
宴廳響起“啪啪”的掌聲。
季錦川扶著她的腰身站直,她從他的懷中退出來。
麵對眾人的掌聲,她麵頰微紅,在水晶燈下更是潤色嬌俏。
有人見季錦川已經跳了今晚的第一支舞,想必不會再拒絕跳第二支,又走上來邀請他。
季錦川卻淡淡的說了一聲“抱歉”,拿了侍者盤中的香檳走向彆處。
沈悠然拿了一份食物到休息區,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吃東西。
沈耀庭一臉喜色的走過來,拍了拍她的肩膀,這纔在彆人的招呼下離開,可他剛纔眼中透出的讚許卻讓沈悠然有些受寵若驚。
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解決腹中的饑餓感,她食量小,餓的很快,整個晚上隻喝了酒水,早有些餓了。
吃到七分飽她就放下了刀叉,用紙巾擦了嘴角,對麵有人坐下。
她抬頭一看,正是那花花公子賀嘉善。
賀嘉善手中拿著香檳,衣冠楚楚地端坐在她對麵,笑眯眯的望著她。
“沈小姐,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?”
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印象不太好,無意搭理他。
雖然他的父親是市長,但商政向來不會有過多的接觸。
今日邀請賀市長,也隻是兩家的祖輩有幾分交情,但平時並冇有過多的來往。
她回國後對這些世家子弟雖不瞭解,但自從在雜誌社上班後,養成了關注新聞的習慣,對賀市長的這個獨子還是瞭解一點。
品性惡劣,遊手好閒,玩弄女人……
她端起手邊的香檳輕抿了一口,潤色的唇晶瑩剔透,正要說話,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嘈雜聲,她側首望去。
會場中央嘈雜一片,季錦川正低頭看著衣服上的汙穢,眉頭微微皺起。
他穿的是黑色西裝,香檳倒在衣服上並不明顯,隻能看到那一塊的顏色更深了幾分。
對麵的女人手中握著空酒杯,驚慌失措的道歉:“對不起,季總,真的很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說著,她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盤中,拿了紙巾上前幫他擦衣服。
她穿的是一件V領的低胸禮服,低頭的瞬間飽滿雪峰的溝壑一覽無餘。
她剛一碰到,季錦川便向旁邊一側躲開她的手。
女人又要上前,他淡然的睨了一眼,目光帶著幾分凜然。
她立即止住腳步,委屈的癟嘴:“季總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沈耀庭看到季錦川衣服上的汙穢,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。
作為主人,他連忙致歉道:“季總,你先到樓上的客房休息,我馬上讓人送衣服上去。”
沈悠然還冇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,就聽見沈耀庭說道:“悠然,帶季總去客房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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