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墅西裝革履地站在一旁,正在報告著公事,厲天闕打著遊戲偶爾插一句,“這個價不行,繼續降。”
“還降?已經很低了。”孟墅惑然。
“不降怎麼反彈。”
厲天闕輕描淡寫地道,黑眸始終關注著電視螢幕上的遊戲。
“就怕股民們會亂,不知道該拋還是該加註。”孟墅道,A國的第一財團有這麼一位肆意玩票的總裁,股民們也是操碎心。
“我管他們會不會死,我們賺錢就行了。”
厲天闕滿不在乎地道。
“是。”孟墅不敢妄言,繼續報告,“還有,何秘書轉頭向CA總裁效勞一事……”
聞言,厲天闕勾起薄唇冷笑一聲,“老子給他權力,給他高額獎金,他轉頭就奔了彆人,這種垃圾還用我教你怎麼處理麼?”
餘光中瞥到什麼,厲天闕轉頭抬眸望去,就見楚眠站在樓梯上,穿一身純白色的蕾絲長裙,小裸香肩,目光呆滯依然擋不住透出來的清純感。
厲天闕直勾勾地盯著她,半晌朝她勾了勾手指,虎口的鹿角張牙舞爪,“過來。”
他的語氣隨意,像喚著一隻小狗。
楚眠自然是不做反應,荷媽拉著她下樓,笑著將她推到厲天闕麵前。
厲天闕抬手就抓住她細細的腕,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,長臂圈著她,重新握住手柄,下頜抵著她的額角一側,黑眸盯著螢幕繼續遊戲。
“……”
楚眠快炸了。
這坐大腿是幾個意思?
算了算了。
等他一走,她就立刻逃出這裡,再忍忍,再忍忍。
楚眠強逼著自己忍耐,厲天闕卻還不放過她,他將手柄塞進她的手裡,然後抓著她的一雙手控製手柄,低笑一聲,“你這手這麼小?”
握在他的掌心裡,跟小孩子的手似的。
他低磁的嗓音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,像一縷縷細細的電流直鑽進她的大腦,讓她有一瞬的神誌不清。
見厲天闕顯然對教人打遊戲更有興趣,孟墅識相地收起手中的檔案,退到一旁。
楚眠渾身不自在地被厲天闕圈抱著,一雙手也由他把玩,一會按她的食指,一會又推她的拇指……
他的掌心炙熱,貼得她簡直要燒起來。
“砰!”
厲天闕忽然圈緊她,貼著她的耳低啞地來了一聲,曖昧而轟烈。
楚眠的心臟狠狠跳動,差點從他腿上跳起來,再抬眸才發現隻是一局遊戲勝利,他是在學裡邊終結的轟炸音效。
變態。
太變態了。
楚眠在心裡暗暗想著。
厲天闕摟著她又開始新的一局,方媽從外麵走進來,小心翼翼地捧著剪下來的幾株薔薇花。
厲天闕瞥了一眼,嗓音清冷,“好好的花剪下來做什麼?”
方媽冇想到厲天闕連這種小事都管,頓時一慌,低下頭唯唯諾諾地回答道,“少爺,這幾株花都爬到圍牆外去了,不夠美觀,我就剪回來,想說做個裝飾給小姐觀賞。”
厲天闕早發過話,這薔薇怎麼長在薔園都冇事,但不能長到外麵去。
聞言,楚眠坐在厲天闕的腿上,分明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氣場驟然沉下來。
“啪——”
厲天闕將手柄扔到一旁,冷冽地道,“怎麼每年都有這種吃裡爬外的東西?人也是,花也是。”
幾朵薔薇花而已,用得著說成吃裡扒外這麼嚴重?
“……”
方媽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說話。
“都爬到牆外了還配留個完整?”厲天闕的語氣涼薄到了極點,“給我搗成汁,扔到垃圾筒裡,就在這裡搗。”
“是,少爺。”
方媽哪敢抗命,慌忙將手中的幾株花捧著放到厲天闕麵前的茶幾上,然後拿來一個小石舀,蹲到地上,將薔薇花扔進裡邊用力地搗下去。
砰、砰、砰。
每一下,楚眠都感覺是砸到了自己腦門上。
這個厲天闕的控製慾真是強得可怕,幾朵薔薇花長到牆外就成了吃裡爬外,落個花屍不整的下場。
那要是她……
炙熱的大掌突然扣到她的頭頂上。
厲天闕低頭看向她,指腹撫上她的下巴,眸中掠過一抹陰沉偏執,薄唇勾著,似笑非笑,“小東西,你可不要學這些個吃裡扒外的,我供你吃,供你穿,你要是敢往外跑,我就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突然收聲。
“……”
楚眠聽得頭皮直髮麻,就怎樣?
厲天闕捏了捏她的下巴,近距離地盯著她,眼尾上勾,,薄唇幾乎貼上她的鼻尖,呼吸拂過她的臉,一字一字極儘邪氣,“我就把你埋進薔薇藤下做花泥。”
“……”
楚眠的眼皮跳了跳。
“不要妄想你可以躲到天涯海角,在A國,隻有我厲天闕不想找的,冇有我找不到的人。”
厲天闕盯著她說道,瞳中滿是盛氣淩人的威脅。
楚眠渾身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,人不自覺地往後仰,若不是他一隻手托著她的背,她已經倒下來了。
她真的懷疑厲天闕已經將她看穿了。
他甚至知道她要逃跑。
可是,他為什麼不直接拆穿?
楚眠看著眼前男人近乎妖異的一雙深色灰眸,不自覺地吞嚥了下口水。
厲天闕深深地看著她,忽然低低地嗤笑一聲,手指在她鼻尖輕輕一點,“害怕上了?小東西莫非是聽得懂我說的話?好像瘋的也不是很厲害。”
“……”
楚眠的腦袋空白了,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付眼前的男人。
這人,可比楚家人難對付。
說完這些話,厲天闕就好像冇這件事了一樣,重新圈著她繼續打遊戲,神情自若,好像看穿,又好像什麼都冇有看穿。
楚眠麻木地坐在他的腿上,哪裡看得進去電視螢幕上的遊戲,眼中隻剩下被方媽一下一下搗著的花瓣。
砰、砰。
聲不大,卻有捶音。
楚眠感覺自己就是那石舀中的薔薇,正在被一點點搗爛成泥、成汁。
這天厲天闕走後,楚眠決定暫時不逃了。
不管厲天闕有冇有看穿她,她都得做最壞的打算,要是厲天闕看穿了,但冇有揭穿,說明他現在還不會拿她怎樣。
要是她逃跑了,反而不妙。
她不能給自己豎下厲天闕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,她得留著精神去對付楚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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