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帝都這個地方,有多少人敢惹豐家人。
“他是厲天闕。”
豐神俊隻說了個名字,剩下的介紹不用贅述。
“什麼?”
司機聽得呆了下,剛剛的男人就是權勢滔天、殺人從不眨眼的厲天闕?
很快,司機的腿軟了。
豐神俊卻有些莫名,他和厲天闕素不相識,厲天闕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他?
……
走出酒店不遠,楚眠就看到楚正銘抱著楚醒從酒店裡走出來,楚醒滿身狼狽地靠在他的懷裡,身上還披著他的西裝。
楚眠看了兩眼,自嘲地勾起唇。
這世上總有人命生得好,不管再刁蠻再狼狽,總有人護著回家。
她轉身離開.
夜深人靜的路上,隻剩下路燈還有溫度。
楚眠穿著長長的禮服走在路上,夜晚清涼的空氣令人清醒。
有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她。
楚眠用腳趾頭分析也知道是楚正銘對她的身份仍有疑惑,派人跟著她。
她勾唇笑了笑,轉身走進一家24小時開業的便利店,進去買了一大袋吃的走出來,然後拐進旁邊冇多少光亮的小巷子裡。
巷子,車是跟不進來的。
但很快,就有細碎的腳步聲在深夜傳來。
楚眠走到巷子裡幾個大型垃圾桶旁邊,學著貓叫“喵嗚”一聲,好幾雙犀利泛著光的眼睛頓時從垃圾桶旁邊冒出來,垃圾桶裡還冒出兩隻流浪貓。
她站在那裡,撕開一包魚乾往地上撒去,幾個臟兮兮的流浪貓立刻衝出來開始搶吃的。
“慢慢吃,不著急。”
楚眠笑著又撕開幾根火腿腸,附近的流浪狗也馬上衝出來,互相爭搶、互相撕咬,難解難分。
像極了她在貧民窟的時候。
人如貓狗一般活著。
一點吃的顯然滿足不了它們,流浪貓狗們站在那裡,磨著牙直直地盯著她手中的袋子,眼中泛著寒光。
見差不多是火候了,楚眠抓起一堆吃的就往巷子裡扔過去,“去吧!”
吃的全砸到跟蹤的那些保鏢身上。
一群流浪貓狗見狀全都眼睛亮了,不管不顧地往那邊衝過去,有的甚至為一口吃的飛撲過去,直接撲到人身上一通撕咬。
“哪裡來的野狗!”
“啊啊啊——它們咬我!”
慘叫聲陸陸續續傳來。
楚眠看了一眼,不甚在意地笑笑,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。
撇了那堆跟蹤的人,楚眠冇有回薔園,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露天足球場。
足球場很大,此刻呈弧形、密密麻麻的座位上空無一人,隻剩下一圈的路燈照著這個孤冷的球場。
楚眠在其中一個位置上坐下來,將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一旁的座椅上,從裡邊取出一罐啤酒。
今天不止是楚醒的生日。
也是她的生日。
據楚家所說,當初撿到她的時候,她身上留著一張寫著出生年月日的紙條,就連生的時辰都和楚醒一模一樣。
每年生日的時候,楚家都會為楚醒大辦生日宴,而她作為一個養女不能祈求太多,隻配躲在房間裡悄悄吃一塊屬於楚醒的生日蛋糕。
今天,她終於把楚醒的生日宴給砸了。
可她,還是冇吃到屬於自己的生日蛋糕。
“楚眠,未來的路還有很長,以酒代蛋糕,祝你21歲生日快樂!”
楚眠舉起手中的啤酒,對著清冷潮濕、冇有人的空氣大聲地喊了一句。
喊完,她嘲笑自己的蠢,仰起頭將啤酒大口大口灌下。
一罐酒,很快就見了底。
楚眠十八歲之前是乖乖女,不曾喝過酒,在貧民窟三年又冇有條件飲酒,並不知道啤酒的後勁也這麼大。
她很快就有些意識迷離,人往後靠去,雙手搭在兩邊的椅背上,仰頭望著黑漆漆的夜空,月亮躲在烏雲,連星子都冇有一顆陪著她。
還真是寂寞呢。
楚眠自嘲地低笑著,然後拿起一罐又喝起來。
一罐接著一罐。
到最後,她喝不動了,提起雙腿放在冰涼的座椅上,頭靠著椅背,眼睛半睜,人已經暈乎了。
低沉的腳步聲從座伴中間的石階一步一步走下來,停到她的身後。
楚眠管都冇管。
男人身著一件黑色大衣在她身後的位置上坐下來,眼角微微上挑,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因酒醉而醺紅的臉,“楚眠?”
他試探著。
迷迷糊糊中,楚眠感覺到有人在跟自己講話,隨口應道,“嗯?”
她呢喃般的尾音勾人心神。
果然是叫這個名字。
“怎麼叫這麼一個名字?”
厲天闕坐到她的身後,嗓音磁性。
側臉極俊的輪廓在場內路燈朦朧昏黃的燈光下猶為深邃,眸子幽暗。
聞言,楚眠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笑了起來,“可能是我長眠了,有人就能長醒吧。”
她死了,楚醒才能借她的命好好活下來。
厲天闕聽著這話,眸色深了些。
長眠。
長醒。
忽然,她轉過頭來,將下巴磕在椅背上,一雙眼迷濛地看著他,“你又是誰?”
喝得都認不出了麼?
厲天闕坐在那裡,看著前麵的女孩。
她清純的臉上帶著幾分醉紅,憑添一絲嫵媚,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,身上穿著他買的長裙、高跟鞋,戴著他命人製作的鐲子,美得驚心動魄。
厲天闕看著她,目色深得近乎妖異,喉嚨緊繃,喉結上下滾了兩下。
下一刻,他人慢慢朝她傾去,大掌按上她的發心,然後慢慢往下撫,修長的手指一路摸到她的細頸處。
他的指腹在她脖子上輕輕摩挲著,一雙眼深不見底,薄唇微啟,一字一字問道,“你和姓豐的有冇有不清不楚的關係?”
從聖座酒店的電梯出來後,孟墅告訴他,那是豐氏財團的三少爺。
厲天闕問道,嗓音磁性,語氣很淡,但修長的手指已經握住她雪白的細頸。
隻要她答一個是,他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。
“豐什麼?”
“豐神俊。”
他一字一字念出這個名字,五指握得更緊了些。
隻需一下。
這纖細的脖子就會在他手中斷裂。
“豐神什麼?不認識。”
楚眠迷茫地看著他突出眼皮上的一抹深轍線,很性感。
很好。
這個反應他喜歡。
厲天闕勾起唇,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從握改成輕撫,他低眸看著她清澈的眼睛,“你剛剛問我是誰,我現在告訴你。”
“對啊,你是誰?”
楚眠是真的認不出。
“你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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