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跑了不知道多久。
薑鳶才抖著腿從劍上下來。
為了兩人的小命,她第一次嘗試禦劍飛行,這跟坐仙鶴的感覺完全不同。
和她一樣,鶴雲祈的臉色也有些凝重。
他看起來稚嫩,少年模樣,唇角微微下壓,就像是被人欺負了似的。
薑鳶揪了揪他的耳朵,安慰道:“彆怕,我們已經跑出來了。”
“紅衣,步生蓮,夢魘獸,是魔族大長老,赤翎。”
他低聲說著,抬起眼眸看她,“小師姐,再有下次,放棄我,自己跑。”
“胡說什麼呢,師姐永遠都不會放棄你自己跑的。”
薑鳶躺在草地上,“趕緊通知師兄和師姐,千萬彆讓他們碰上。”
鶴雲祈的眸色漸深。
永遠……
不會放棄他嗎?
她知道她輕而易舉的一句話,會讓他抱有無謂的希望嗎?
他的聲音極輕:“薑鳶,彆輕易許諾。”
他會當真。
會想要更多。
也會,徹底失控。
薑鳶還在那端委委屈屈:“快讓大師兄拿個主意吧,他們太可怕了!”
風吹過他的髮絲,遮蓋了他眼底的陰鷙。
“另一位,小師姐也認識嗎?”
鶴雲祈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,她點了點頭,“是狐妖族大祭司,月殊卿。”
怕鶴雲祈不瞭解,她又解釋道:“狐妖一族中最強大的存在,傳聞他的魅惑之術極為恐怖駭人。”
生性涼薄,善攻心計。
文中筆墨不多,下線也很敷衍,但絕對是個超級危險的人物!
必須遠離!
加歎號的那種!
給洛墨弦和鳳汐傳音後,鶴雲祈躺在了她身側的草地上。
夜色寂寥,洛墨弦的傳音回的很快,讓他們先去客棧彙合,一路小心。
兩人七拐八拐總算找到了客棧。
鳳汐的臉上一片焦急,見到他們無恙,才鬆了口氣,“我們已傳音於師尊,不知道赤翎和月殊卿來雲雀鎮的目的前,萬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薑鳶乖乖點頭。
“剛剛我和師兄去探查了一番,雲雀鎮的確有魔族作祟,好在修為不高,本來是能簡單處理的,魔族的大長老突然出現,這事就麻煩多了。”
洛墨弦適時開口,“明日會有長老前來支援,今晚我守夜。”
鳳汐點頭:“我們的房間都在一處,任何異常,第一時間通音。”
商量好後,三人各自回了房間。
薑鳶根本不敢睡,她給三人周圍的大範圍結了好幾個結界,又拿了一把小小的未出鞘的匕首握在手中。
小奶貓十分冇良心的呼呼大睡。
她一手握著匕首,一手捏著羽淵給的珠子,眨巴著眼,望著窗外。
詭異的風呼嘯而過,拍打著窗戶,淅瀝的雨聲砸落下來,門外傳來兩聲指節扣在門上的咚咚聲。
薑鳶猛地一個激靈:“誰?!”
門從外麵被打開,清冷絕美的男人站立在門外,輕笑道:“還不睡啊,小廢物。”
薑鳶:“……”
她第一反應就要去捏那顆珠子,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。
月殊卿從門外進來,未見他如何出手,那幾道結界便劈裡啪啦從中間碎裂。
他把玩著她手裡的珠子,頗為有趣地看著薑鳶瞪他的模樣。
“薑青玄,是你什麼人?”
他心裡已有答案。
伸手覆上她發間的羽簪,未及觸碰,那羽簪便隱成透明形狀,他單手穿過,“竟在你身上留了神魂啊。”
薑鳶謹慎地盯著他。
他一抬手,她就恢複如常,握緊了手裡的匕首,坐在椅子上的她起身連連後退,到了靠近窗邊的位置。
她的身子被長長的台板抵住,“你、你彆過來!”
大師兄呢?!
說好守夜的大師兄到底在哪啊!
係統君這個時候是你該睡覺的時候嗎!
她欲哭無淚,匕首忘記拔出鞘,被她拿的顫顫巍巍。
慌亂中,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,“我、我不會殺你的,你快走吧。”
“殺我?”
月殊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。
他緩緩走近,一雙手抵在她的身側,整個人往前傾倒了幾分。
兩人的距離挨的很近,能夠聞到他身上的草木清香。
眼前的少女像隻受驚的貓兒一樣。
一雙眼睛紅通通的,卻咬著嘴唇堅持到底,月殊卿突然來了點興致。
他微微勾唇,“給你看看本座的真身好不好?”
薑鳶:“……???”
誰要看啊,你快走啊!
她隻想活命啊!!
但她知道眼前這個危險的男子,或許上一秒跟你談笑風生,下一秒就能讓你身首異處,於是她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應該要順著他吧?
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!
月殊卿彎唇,月光皎皎,落在他絕美的臉上,九條通白的,乾淨得冇有一絲瑕疵的長尾從他身後溢位。
尾巴帶著極強極淩厲的殺戮之意,彎曲晃動在半空之中,最長的那條,已經觸碰到了房頂的位置。
他的手指很冰涼。
握著她顫抖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“看到了嗎?本座還有九條命,要不要試試?”
他的語氣很蠱惑。
薑鳶非常冇骨氣的被嚇哭了。
當一個以絕對實力壓製你,你知道他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,對方還開掛有九條命的時候,她一下子就崩了。
她抽噎著開口:“我、我把鮫人珠還給你,你、你放了我吧。”
月殊卿單指微屈,指腹擦掉她臉頰的眼淚。
分明看不清他白綾下的雙眼。
卻能感受到那道炙熱又森寒的目光。
他清冷的聲音夾了些許笑意,低聲道:“好久冇見人哭了,還怪……漂亮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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