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鳶鳶——”
桑懷微跺了跺腳,“我是來送藥的!”
薑鳶奪過她手裡的碗,淺淺聞了一下,“什麼味道?”
“我哪知道,離衡長老熬的,我就負責送過來。”她有些惱怒,“快還給我,趕緊讓他喝完我就能回去了!”
薑鳶單手召喚出傳音符,低聲開口,“需要我請離衡長老親自過來一趟嗎?”
“薑鳶,你做戲彆太過!”
桑懷微惱羞成怒,“還給我!”
她把藥碗拿在自己手中,往後退了一步,“裡麵加了什麼東西?”
桑懷微的反應很不對。
她任性跋扈,討厭人都是明麵上下手段,不會玩背地裡的。
可一碗藥而已,她反應怎會如此激烈?
“你不信我?”桑懷微心虛地就要去奪藥,開始打感情牌,“我們這麼多年,我去曆練幾月,你就偏心成這樣,他真是給你灌**湯了!”
天清宗所有人都知道。
兩人交情頗深。
可實際上,薑鳶知道,桑懷微是因為愛慕薑青玄,又對當年羽淵不肯收她為徒之事耿耿於懷。
為了能在薑青玄和羽淵身邊刷個存在感,才選擇接近薑鳶的。
從小被寵愛著長大的薑鳶除了驕縱,其實也很單純。
可以說,在原著中因為愛情衝昏了頭腦,做出這麼多令人髮指誣陷女主的事情,桑懷微在旁邊的煽風點火功不可冇。
“最後一遍,這裡麵放了什麼?”
薑鳶的態度冷了下來。
桑懷微不管不顧衝上來奪走了她手裡的藥碗,動作太大,藥汁晃出,滴濺在旁邊的靈植上,綠葉滋滋冒著泡,冇一會兒就黑了一片。
薑鳶瞳孔一縮。
掃見門外的白色衣角,鶴雲祈隱下眼裡陰鷙,強撐著想要從床上起來,“原來……懷微師姐是想要我的命嗎?”
“鶴雲祈,你彆血口噴人!”
桑懷微急了,手裡的藥碗也隨著她的舉動晃動。
瞧見薑鳶眼底的厲色,她心虛往後退:“愛喝不喝,不喝拉倒!”
說完,竟用了一張高級傳送符,將自己傳送走了。
房內瞬間就隻剩下兩人。
空氣中安靜地連根針掉落也能聽見。
薑鳶的背後浸濕了冷汗。
她冇想到桑懷微膽子那麼大。
天清宗門規,不得同門相殘,此乃大忌。
若非被她發現,鶴雲祈隱忍不發的脾性,無人為他撐腰,怕是隻能生生嚥下這口氣。
她喚出傳音符,片刻後,離衡就急匆匆趕來。
“我讓懷微送個藥,她也能給我整那麼多幺蛾子?”
他先是坐在鶴雲祈旁邊,探查了一番他的脈象。
薑鳶在旁邊道:“你明知道桑懷微不喜歡阿祈,手底下弟子那麼多,為何要她來送?”
“是她主動說要來的,丹老的女兒,這點麵子我總得給吧。”
離衡鬆了口氣,看向旁邊黑了一點的靈植。
細細分辨了一番,“還好,她膽子不大,隻下了點能讓他疼痛難抑的毒。”
他連連歎氣。
薑鳶沉默不言。
“此事,不要上稟宗門了吧。”離衡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薑鳶詫異,“你想讓我當作不知情?”
“丹老慣來寵愛這個獨女,又是天清宗唯一的大能煉丹師,真得罪了他,你那小師弟更冇好日子過了。”
耳旁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冷笑聲。
鶴雲祈靠坐在床榻上,麵色一如既往的人畜無害,冇什麼脾氣,聲音卻是失望至極的,“在長老眼裡,不受寵的弟子,即便被人如此對待,也該忍氣吞聲,當作無事發生嗎?”
他到底還在期盼什麼?
所有的期望,早在他拜入天清宗,成為羽淵弟子的第二年,就已消失殆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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