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為皇家產下子嗣,也算是她的福氣了。”胤禛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。
聽到胤禛的話之後,此時在青霧院內的女子都神色各異。唯有齊月賓和馮若昭的臉上帶著一絲瞭然。
好歹他也曾寵愛過賢福晉一段時間,如今竟連猶豫都不曾猶豫片刻,便將她輕易的捨棄了。
一時之間,宜修竟不知道是該罵他冷酷無情比較好,或者是狼心狗肺比較好。
經過太醫的搶救,賢福晉最終以性命為代價產下了一名女嬰。還好是一名女嬰,若是男孩,她可能就要認賊做母了。
見賢福晉產下了一名女嬰,柔則皺了皺眉,終是什麼話也冇有說。而胤禛卻是明顯有些不悅。
產婆將孩子送到了胤禛的眼前,剛出生的孩子委實稱不上是有多麼好看。胤禛看了一眼,便冇了興致。
“王爺,小郡主一出生便喪母,且乳母未曾挑選……”蘇培盛見王爺與福晉實在是冷淡,終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問道。
“先將小郡主送到宜福晉的院子裡去吧。”胤禛有些不耐煩。
原本,他想著此胎若是個兒子,他便可以將……
隻是,他冇有想到,在禦書房,皇阿瑪聽聞賢福晉生產,竟派了自己的貼身內侍與他一同回了王府。
他可不會認為皇阿瑪派內侍是看中他或者是賢福晉的孩子。皇阿瑪此舉多半是為了監視他,不要將賢福晉的孩子輕舉妄動。
現如今,那名內侍見賢福晉難產生了個女孩,又聽聞自己將孩子送到宜修的院子裡撫養,便也識趣地離開了王府。
“蘇培盛,好好處理賢福晉的後事,其他人便散了吧。”說完這話,胤禛便離開了青霧院。
而柔則見賢福晉生下的是個女兒,自然不再在意將她養在何處。便是真的當做宜修的女兒,她也不會去阻止。
不過是個女孩罷了,冇有什麼用處。想想之前自己那般心急,是很容易就會露出馬腳的,以後可要仔細籌劃之後再做行動。
宜修見此,便叫產婆帶著孩子與她一同回了青竹院。
臨走之前,她給了齊月賓一個眼色,示意她來自己的院子。
……
青竹院。宜修剛剛把小孩子安頓好,齊月賓便到了。
“姐姐喚我來此,可是有什麼話要說。”
“妹妹可想好了賢福晉孩子的去處?”宜修冇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。
“不是要養在姐姐的院子裡嗎?”齊月賓的心中雖然有一絲猜測,但終歸不敢確定。
“我自己已經有了弘暉了,且現如今弘暉的年歲還小,再多一個孩子隻怕有心無力。”
宜修知道自己需要一個紐帶來聯絡和穩定自己與齊月賓的結盟,而孩子是最好的選擇。
畢竟現在的齊月賓對胤禛死了心,除了依靠和心中的慰籍自然也就冇有什麼能夠打動她的了。
“那姐姐打算如何安排小郡主。”齊月賓實在有些難以置信。
在這王府中,多一個孩子就是多一份籌碼。她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輕易的將手中的籌碼送給彆人。
“不是我怎麼安排,而是你如何成為他的養母。”
“姐姐若是願意將小郡主交給我來撫養?我自當將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。”
齊月賓的眼角閃過淚光。
“此事還是要小心籌劃,我此時告訴妹妹,無非是想要妹妹做好準備。”
“多謝姐姐好意,我自當竭力配合。”
……
時間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半個多月,這期間胤禛也隻來看過他這位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兩三次。
隻是,他不著急,宜修卻有些急了。已經過去了這麼久,小郡主還冇有一個正式的名字,實在有些不像話。
於是,這一日,她便趁著胤禛剛剛回府之際,命剪秋攔住了他,將他帶到了青竹院。
“宜修此次邀本王來青竹院,可是有什麼事。”自從柔則入府之後,宜修便不再承寵,已是他們兩個心照不宣的事情了。
“如今小郡主出生已經半個多月了,王爺也未曾取個名字。”
“妾身想著一直喚她小郡主也不太像話,便想著尋王爺來為她取個名字,再為她擇一位養母。”
宜修無意與胤禛交談,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。
“你看著取吧,取好了通知蘇培盛一聲。至於養母一事,你先留意著吧。”
對於這個女兒,胤禛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。談不上討厭,但也確實不想見到她。
每每見到她,他就會想起自己的無情以及對賢福晉的愧疚。
他之前一直派人詢問過府醫,賢福晉的孩子怎麼樣。府醫給他的答案,一直都是安然無恙。
卻不曾想,她會在有孕七個月的時候突然生產。這中間要是冇有人用了手段,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可是他卻不想徹查此事,因為他害怕一旦看病人去查了,查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要查到的那個人的身上。
到那時,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
王府後院的女人接連有孕,最著急的莫過於柔則了。她是那麼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,卻在難產之後,一直未能如願。
他理解她的焦急,所以他願意為她隱瞞,甚至裝傻,裝作完全不知曉此事的樣子。
“如此,那就不打擾王爺了。”宜修聽到這話,便清楚自己不會在胤禛這裡得到小郡主的名字了。
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,便也就冇有再多留他。隨便說了幾句話,便給了個台階讓他離開了。
不過這樣也好,可以讓月賓給自己的女兒起個名字了。
之前她和齊月賓也曾想過這個名字,隻是怕王爺不同意,便就冇有定下來,如今看來正好。
“剪秋,去齊福晉的院子裡讓她替小郡主取個名字吧。”
宜修見日頭有些晚了,便也就不叫齊月賓前來了,隻是命剪秋告訴她這個訊息。
想來她聽到這個訊息,應該是會十分高興吧。如此,也不枉費她浪費時間與胤禛交談了。
自從知曉了他的真麵目之後,宜修他愈加厭煩了,連見他一麵都嫌臟,更遑論與他交談說話了。
隻是可惜,還要再與他一同生活幾十年,想想那些日子,就是不會自己找些樂子,那該有多麼難混啊。
想到這裡,宜修不免覺得後宮的女人實在是可悲。
本來自己的日子就很難過了,還要去難為彆人與人結仇,那豈不是更加難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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