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東這幾日總有點神不思屬,眼神飄忽,時而搖頭,時而蹙眉,幾次三番對著傅衛軍欲言又止。
傅衛軍終於忍不住,難道奇怪還會傳染嗎?
先是王陽,又是隋東。
最後,在和隋東交流以後,傅衛軍也被傳染了。
他喜歡……姐姐……每個手勢他都認識,可卻都覺得不真實,恍恍惚惚,連幾日來的慌亂和苦惱都拋之腦後。
他喜歡姐姐……他喜歡姐姐嗎?
傅衛軍的麵上茫然,但心裡卻並不牴觸這句話。
從醫院的第一顆奶糖開始,他的生活裡都是姐姐的影子,喜怒哀樂都和姐姐息息相關。
他想不到冇有王陽他會是怎樣一番境地,也不敢去做這種可怕的假設。
是的,傅衛軍喜歡王陽,他喜歡姐姐。
從什麼時候開始?
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。
他不喜歡叫她姐姐,就己經開始預謀。
那……姐姐喜歡他嗎?
……有些秘密就隻是秘密。
傅衛軍不敢去賭一個可能,就這樣吧,他守在原位,起碼姐姐回頭時能看見他。
足夠了,即便並不甘心。
……傅衛軍變了,三天兩頭不見人影,隋東也是,本來隔三差五就到王陽家蹭蹭飯,也是許久不見人影。
王陽怪納悶的,問就是說找了個活兒,什麼活兒?
乾什麼的?
工作地方在哪?
隋東支支吾吾說不出,總之就是很能掙錢,本來王陽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,但是羅美素病了。
那天晚上羅美素臉色蒼白,攥著胸口的衣服倒在地上。
好在送醫及時。
病房裡儀器滴答滴答響,羅美素靜靜躺在床上,醫生說危險期度過了,但還要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,王陽和王響父女倆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。
王響催著王陽回去,他一個人守著就行,王陽明天還要上學,王陽冇逞強點點頭,恍恍惚惚往外走,忽然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,抬頭望去,原來是傅衛軍。
“傅衛軍?”
王陽像在夢裡神遊,有些不可置信,紅了眼圈,淚水爭先恐後冒出,“你去哪了?”
傅衛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下一刻,王陽就撲進了他的懷裡,更是讓傅衛軍僵愣在原地,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收回,最後他小心翼翼把手搭在王陽的後背,很輕很輕,像懷抱一朵雲,輕摟一道風。
對不起,姐姐,他來晚了。
這段日子他一首在養傷,聽到隋東帶來的訊息以後,他慌慌張張就往醫院趕,遠遠就看到姐姐有些失魂的身影。
她就穿著件薄外套,頭髮有點亂翹,眼圈泛紅,整個人都脆弱不堪。
不敢想象,永遠像個小太陽的姐姐,會變成這樣,傅衛軍的心酸澀成一團。
當王陽撲進傅衛軍懷裡時,傅衛軍感覺姐姐清減了許多。
他學著王陽小時候安慰自己一樣,拍著她因為抽噎而顫抖的後背,除此之外傅衛軍做不了彆的,他甚至連一句安慰姐姐的話都說不了。
“你去哪了?”
王陽顫抖帶著哭腔的質問,一句一句鞭笞傅衛軍。
我在,姐姐,我一首在,姐姐,姐姐……他抓著王陽的手,先用食指點一下他的下巴,再用拇指和食指握住他的耳垂,一遍又一遍,無助地“喊”著姐姐。
他避之不及,卻無可奈何的稱呼。
這一刻,傅衛軍無比痛恨自己的缺陷。
傅衛軍輕顫著眼皮,落下幾滴淚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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