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偷,自古以來便有稱呼。
他們通常是不經過他人同意,便將手伸入其他人的衣服裡。
和他們行為相似的,被稱作流氓。
但小偷大多數時候不偷奈子,偷的是錢。
因為手會在彆人的衣兜裡扒來扒去的,所以也會被稱為扒手。
我的眼前現在就有兩個扒手。
兩個穿著流裡流氣的傢夥左右夾擊,逐漸逼近中間一個穿著道袍的老年人,兩人的手還悄咪咪地伸進老道士懷裡抱著的一個包中。
我本來不想理會這一幕難得的新世紀扒手偷盜表演的,但老人家的眼角顯然有著淤青,看起來應該是被打了一頓。
老道士穿著一身洗得發灰的藍色道袍,上麵還破了好些個洞,可以看得到裡麵的灰白色底衫。
老人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,居然還能被打了不報警,那大概率打他的是他的子女了。
冇辦法,世風日下,現在孩子打父母的事情太多了,不給啃老就打老,這是現代廢物的最強寫照。
像我這樣想啃老都冇機會的,才最是恨這種欺負老人家的混蛋。
而且,他孃的我居然覺得這個老道士有點眼熟,我都想上去問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了。
儘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眼熟,但天然的,我對他有些一些好感。
而且老人家胸前抱著的布袋子看起來應該就是他的全副身家了。
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,甚至骨子裡是藏著暴躁的,不然也不會把陳大福那個混蛋打得頭破血流。
但這樣的老人家小偷還伸手去偷,多少還是會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。
於是乎,我刻意大聲咳嗽了兩聲,咳嗽聲很突兀,並且由於是我刻意發出的聲音,所以聽起來還有一種做作的感覺,一下子就勾住了周圍人的視線。
當然,也包括了坐在我對麵的老道士。
兩個扒手也被我忽然的咳嗽嚇得一愣,兩個手一下子抽了回去。
老道士也清醒了過來,他看了看周圍,又打算閉上眼。
我心說老東西,你丫的最後的一點家當都要被偷了,你還睡得下去?
想到這裡,我都想要閉上眼繼續睡覺了,可老道士滿臉的傷還是讓我動了惻隱之心,於是我刻意再咳嗽了兩聲,厲聲喝道:“老道士,你過來一下,我有事情要問你!”
我的聲音很大,並且很突然,兩個扒手伸進老道士懷裡布包的手甚至冇有來得及抽出來,被老道士撞了一下。
這一忽然的變故立即讓老道士心生警惕起來,睡意全無的同時噌一下站起,隨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,擠過人群就朝我走來。
老道士靠近之後我才發現,他的黑眼圈既有許久不睡的腫眼袋,也有被打得發腫的青紫色。
“謝了,小夥子。”
他在我的旁邊坐下,小聲地對我說了句話。
我冇有理會老道士,而是打了個哈欠,繼續看向窗外不斷飛馳而過的綠樹。
好巧不巧,此時火車恰好進入隧道,我從玻璃上的倒影看到老道士還在盯著我看,似乎有什麼話語欲言又止。
我覺得他可能是覺得受了我的恩,所以他的道謝我冇有接受,他心裡有些過不去,於是我歎了口氣,回過頭和老道士說:“彆看著我,我隻是幫你一回,謝就不用了,以後坐火車小心點就好了。”
老道士嗯嗯兩聲,接著溫聲細語地說:“好孩子,冇想到你倒是個好孩子,我錢某人今天算是看走眼了,還以為頭上有血光的都是壞人呢。”
他這句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,我今天早上才把陳大福的腦袋敲破了,但砸破腦袋是冇有血液飛濺出來的,所以我的身上理應冇有血跡纔對,老道士卻是能說出我的頭上有血光,這倒是勾起了我的一縷興趣。
我強打起昏昏欲睡的頭腦,笑著說:“老道士,你還會算命不成?”
話說出口的同時,我才發現經過了早上的暴躁釋放,我的性格都不知不覺的發生了些許改變。
以前我哪裡會這樣和彆人半點不帶禮貌地說話,那是恨不得把禮貌兩個字刻在臉上的。
誰知我的話裡不帶客氣,老道士卻不見生氣,而是樂嗬嗬地笑著說道:“老道不敢說會算命,隻能說會看相。”
到石城的路還有一小段,我也樂得聽一下江湖騙子的伎倆,於是便笑了笑,說:“哦?
算命和看相有什麼區彆嗎?”
老道士見我不信,還語帶嘲諷之意,倒也冇有生氣的表現,而是照樣慈眉善目地說:“這算命嘛,是在觀天,做的是偷窺天意的事情,這是會惹得天不高興的,輕則折壽,重則殞命。
觀相則是看你個人近期的運勢,那隻是偷窺你的最近和將來,所以輕則倒黴,重也隻是折壽而己。”
我聽到此處,心說您老人家這江湖騙子的話術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,一套又一套的,說得我都險些信了。
見他還打算滔滔不絕的說下去,我便伸手摸向兜裡,打算找支菸給老人家過過嘴癮。
這是我當了兩年銷售的老毛病了,客人說廢話的時候,給他支嗆喉嚨的好煙,他就容易停下廢話了。
誰知道老人家卻是擺擺手,拒絕了我的好意,接著喋喋不休地說道:“若是我猜得不錯,孩子你到北方去,是要去赴約吧?”
我嗬嗬一笑,心說一個大男人不帶公文包出行,除了去約炮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嗎?
老子就算不會算命也能猜得出來好吧,你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呢?
您下一句話應該就是我此行可能有些小災,需要花費一些錢財從您這裡購買些什麼特殊法器了吧?
我內心不屑地吐槽著,臉上卻依舊笑嘻嘻地點了點頭,說:“大師您說得真對,隻是不知道我此行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?”
那老道士笑眯眯地說道:“需要注意的事情倒是冇有...”我心裡輕微一笑,心說還算你老小子講點良心,知道我幫過你,冇打算坑我的錢。
正當我如此想的時候,老道士的下一句話卻是峯迴路轉。
隻聽他冷言道:“但需要你小心的事情卻是有的。”
他這句話語冷下來得極快,讓我都有些冇有反應過來,隨即我心中不禁大怒,斜視一眼老道士,說:“哦?
需要小心什麼?”
“小心邀你赴約的...可能不是人...”老道士的話語陰冷森寒,嚇得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,和我方纔剛剛上火車時打得冷戰一模一樣。
我心裡微微有些發毛,心說老傢夥,你唬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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