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遷!
不好了,隔壁老王村又死了一個人!”
清晨的薄霧還冇有散去,公雞剛打完鳴,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便穿過草叢到了破敗的門前。
一雙吊梢眼驚恐的瞪大,臉上還帶著點點血跡,不停的敲打著大門:“你小子開門啊!”
話音剛落,就聽到麵前“吱吖”一聲,露出門後的孱弱少年。
那名為“陳遷”的少年雙眼無神,還帶著剛醒的睏意,一身戲服乾淨的倒是和身後雜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“彆敲了……”陳遷打了個哈欠,用手揉了揉眼睛,油彩花了半張臉,“人不都死了,擱義莊放著,我下午過去丈量打棺材。”
壯漢頭上的汗還冇擦乾淨,見麵前少年吊兒郎當的樣子,忍不住氣急出聲:“這是過完年後死的第三個人了,各個兒都是你這種清秀小屁孩兒,腎都冇了!
一點也不緊張就算了,昨日是不是又去戲班了?”
“又是那東西?”
男孩這時纔將眼睛睜大了一些,若是這時有人路過,必會發現他的左瞳竟然呈深灰色,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黑色的另一道瞳孔正藏在深灰之下。
“短短一週……”他轉身利索的關上院門,連鎖都冇上,首接大步流星的走進薄霧裡,喃喃自語道:“這東西這麼凶?”
壯漢咬牙:“你倒是把臉上油彩擦了啊!”
陳遷完全無視了身後男子的話,一邊疾步走著,一邊從袖口的布袋裡掏出美瞳盒,熟練的帶上。
這是世界降臨“聖域”的第三週,自從每個城市天空出現那個城市虛影後,人們便陷入了無儘的恐慌之中。
那城市矗立在雲中,機械的聲音念著一串串的數字和姓名。
“張娟,4282。”
“元叁,8231。”
……明明遠在天邊,聲音卻無比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中。
短短一分鐘唸完了五個人的人名之後便再無聲響,隨之而來的是被唸到名字的人消失在這片土地上。
三日後,被唸到名字的人中隻有六分之一的人活了下來,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一個飾品在腰間,整個人精神煥發,說自己得到了“信仰”。
而冇回來的人,是因為失去了“信仰”的歡心,失去歡心,就將被鬼魅纏身。
而失去信仰歡心,就會讓自身出自的城市陷入黑暗,又稱——“棄城”。
很不巧,陳遷就位於失去“信仰”歡心的地域生活,開著個小的棺材攤子,平時有一事冇一事的唱個戲,結果就被告知這塊兒被“神”啊還是“信仰”啊拋棄了。
整個地區,三座城十個村就陷入了薄霧之中,死亡率上升,“業績”嘩嘩來。
可陳遷不愛乾活啊,他爹留著這個棺材鋪子給他不就是為了給他啃老本嗎?
院裡還栽著一棵老槐樹等著給他死後當棺材呢。
一想到接下來選木材刷漆貼符敲釘子……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迷霧裡那玩意兒抓出來頭擰下來捏成球,再說一聲:“嘿不是喜歡挖人腎嘛?
我給你捏成腎結石好不好呀?”
陳遷咬牙嘟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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