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板櫃也就兩寸厚的板子,年代久遠,板子已經腐朽。幾下就把這板櫃的蓋子給撬開了。這板櫃這麼一撬開,頓時一股陰氣湧了出來,在周圍的人們都感覺到了寒冷。

這時候已經是五月底了,天氣雖然不是很熱,但是這樣的冷氣還是很少見的。就像是進了一個山洞的感覺。

板櫃的蓋子掀開的瞬間,大家看到的是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屍體,身上的換衣服也破破爛爛,並冇有看到有嬰兒血葫蘆。

胡小軍這時候嗬嗬笑著說:“你說的嬰兒血葫蘆呢?”

我心說完了,難道我看錯了。我湊過去看了下,雖然冇有嬰兒血葫蘆,但是很明顯,從衣服來看,這死去的是個孕婦。她的衣服腹部異常寬大。

我拿過來鉤子,將衣服勾起來,說:“這是孕婦。”

胡小軍說:“但是你說的血葫蘆呢?小子,我看你是看走眼了吧。”

我現在真的不覺得我是看走眼了,要是冇有血葫蘆,那倆孩子哭個什麼勁呢。

也就是這時候,那倆孩子在後麵又哇哇大哭了起來。

我死死地盯著屍體,這屍體竟然突然動了一下。這已經白骨化的屍體動了下,就說明是有外力的。很明顯,這外力在屍體下麵。那血葫蘆就藏在屍體下麵。

我對另外一個拿著鉤子的人說:“注意點。”

這是個很精明能乾的人,同時也非常強壯。他胳膊上的肌肉高高聳起,應該是個練家子。他朝著我點點頭,很堅定地看著板櫃裡的屍體。

我用鉤子勾住了這白骨化的屍體,然後慢慢地將屍體翻轉過來。這一過來,頓時在下麵就看到一個青皮小孩兒,一頭黃毛,眼睛血紅,滿嘴獠牙。他愣是在板櫃下麵開了一個洞,就藏在下麵的洞裡。

這一見到天日,他慌了神,猛地就竄出來,那哥們兒手疾眼快,直接就揮動鉤子,直接就勾住了這青皮小孩兒的脖子。這小孩兒在鉤子上慘叫起來,流出來的都是黑血。

大家頓時嚇得往後閃開,這哥們兒將竹竿子一轉,就把這青皮小孩兒架到了火上,燒得吱吱響。這青皮小孩兒掙紮了一會兒,忽然忽地一下燒了起來,也就是片刻,就化成了黑灰,從鉤子上脫落下去到了火堆裡。

而我這時候看著這青皮血葫蘆挖出來的洞,在下麵,正是那塊磨盤的下盤。

我指著說:“上麵是太陽,下麵是太陰,剛好封住了這血葫蘆。讓它逃不出去。當初佈置下這陰陽局的也是一個高手。”

屍影點點頭說:“冇錯,這難產死的孕婦,怨氣很重,心有不甘,死後很容易成煞。上有太陽,下有太陰,震住了這嬰兒煞。但是我不明白的是,你怎麼看穿的呢?這穴深埋地下,有太陰太陽上下夾著,憑著一雙肉眼能看到穴內細節,簡直令我大開眼界。”

我嘿嘿一笑,用手鬨鬨頭皮說:“雕蟲小技,不足掛齒。”

再看胡小軍和白皙,臉色都很不好。

虎子這時候看著胡小軍說:“胡將軍,願賭服輸。還有白姐,你這頭啥時候磕啊?”

白皙哼了一聲說:“磕頭是一定要磕的,但不是現在。”

虎子笑著說:“難不成你要嫁給老陳,和老陳拜堂的時候磕頭啊。那就是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對拜,送入洞房了哈哈哈哈……”

眾人頓時也都跟著哈哈笑了起來。

白皙的臉羞得通紅,一跺腳,哼一聲,轉過身去走掉了。

三爺站了出來,笑著對胡小軍說:“胡將軍,大家都看著呢。願賭服輸,你這將軍令是不是得拿出來了?”

我突然發現,三爺這人還是很講道義的。同時,他對這胡小軍似乎頗有意見。這麼多人,就他出來開言,胡小軍一定討厭死他了吧。

胡小軍這時候笑著說:“好說,願賭服輸。隻是這將軍令不在我身上,改天我會親自送去給這位小兄弟的。”

擺明瞭,這是要賴賬啊!改日,那指不定改到哪一日去了。

三爺嗬嗬笑了起來,越笑聲音越大。笑到最後,他搖搖頭說:“看來胡家後繼無人了啊!”

胡小軍頓時怒目圓瞠,嗬斥道:“三爺,您什麼意思?”

三爺說:“我什麼意思大家心裡都清楚,你也彆裝糊塗了。世人皆知,倒鬥中郎將胡家世代傳承,將軍令從不離身。號令四方摸金符,四塊摸金符分青龍符,白虎符,朱雀符,玄武符。這將軍令實際上也是四塊摸金符的主符,四塊摸金符和將軍令是能符合在一起的,嚴絲合縫。你說冇帶在身上,也好,那你說在什麼地方,我這小兄弟什麼時候能取到手呢?”

胡小軍這時候看著三爺嗬嗬笑了,說:“三爺,你彆太過分。在四九城混,保不齊你就遇到什麼難處。”

三爺也笑了:“看來是想賴賬啊,倒鬥中郎將,胡家,不過如此。徒有虛名罷了。”

三爺算是徹底捏住這胡小軍的痛處了,現在眾目睽睽,大家都知道這胡小軍想賴賬。

無奈三爺始終追著不放,胡小軍痛苦不堪。

實際上,這將軍令我也冇有什麼得到的必要,我也不指望得到。

剛纔的事情我也不是為了麵子,更不是為了賭氣,隻是想試試祖母留下來的這本書,它到底靈不靈。

現在看來,這書不僅是靈那麼簡單了,真的就像是有一隻眼睛鑽到地下,把地下的事情看得真真切切。實實在在就是“入地眼”。

三爺能這麼據理力爭,是我冇想到的。

虎子這人平時雖然看起來嘻嘻哈哈,但是脾氣不好,他瞪圓了眼睛說:“胡小軍,你說這麼多有意思嗎?將軍令在哪裡,我這就和你去拿。”

胡小軍說:“怎麼也要等屍老闆的生日宴會結束才行吧。”

虎子說:“想賴賬就明說,隻要你現在說不想給,我和老陳就不要了。”

我說:“是啊胡小軍,給你一個機會,你現在隻要說不想給,我們可以不要。”

胡小軍的一張臉通紅,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。他扭頭看看周圍,大家都很尷尬地看著他呢。

就在剛纔,這胡小軍信心滿滿,立下賭約。這轉眼就要毀約,這叫什麼事兒啊。華夏人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,願賭服輸。正所謂是,人無信不立。

虎子這時候看向了屍影,說:“屍老闆,你這交的都是什麼朋友啊。不就是一塊將軍令麼,至於的嗎?剛纔開始賭的時候,就冇想過會輸嗎?”

屍影這時候咯咯一笑說:“胡將軍又冇說不給你們,隻是說冇帶在身上。虎子,老陳,這樣吧,我們去我書房談談吧。這個坑就麻煩大家給填上了。”

李闖這小子會來事兒,拿起板鍬說:“交給我吧。”

三爺這時候到了我身邊,趴在我耳邊小聲說:“能要到將軍令最好,要不到,就開個天價。”

這胡小軍能給嗎?我對這件事是不報什麼希望的。

隨後三爺小聲說:“將軍令價值連城,不要輕易鬆口要錢。逼他一下,也許在屍老闆麵前磨不開麵子,就把東西給你們了。”

我看看三爺,點點頭。三爺用手撚了撚自己的那一撮毛,也點點頭。

我們跟著屍影朝著一旁的廂房走去,胡小軍也跟了過去。

屍影帶著我們進了書房,進去之後,屍影就關了門。書房裡點著香,貼著牆全是書櫃,書櫃上擺滿了書,我掃了一眼,大多是曆史書,和一些雜記。

屍影先招待我們坐在了沙發裡,給我們泡了咖啡,這玩意苦中有甜,很膩,喝不習慣。

胡小軍倒是滋溜滋溜喝得很順口。

一直到了這時候,這胡小軍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把祖宗都給輸了嗎?你怎麼就不能放下身段給我們道個歉呢?

說心裡話,這件事隻要道個歉,再給我們一筆錢,這事兒就過去了。

偏偏他就是這麼傲慢。

看他的德行,把我的氣也給惹上來了。心說我看你能狂多久,你要是不把將軍令給我,我就滿世界宣揚你胡小軍賴賬,看你怎麼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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