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相府管家權在溫氏手中,穆相要拿的地契、還有商鋪肯定也都在溫氏手中。
穆敬業願意給她補償,溫氏不見得願意。
兩人勢必還要鬨上一鬨。
管他們怎麼鬨呢。
穆霜吟得知太子是從溫家手上拿到的東西,便立刻明白了。
越發為阿孃不值。
如今不過是順水推舟,替阿孃出一口氣,這都是穆敬業欠阿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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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靳齊在東宮等了半日,終於等回自家皇兄。
跟著進了殿內,四殿下邊享用福安端上來的茶點,邊與秦靳玄說話。
“皇兄,上一次弟弟教訓了秦豎,你都親自給我做了一把弓,這一次父皇都賞了我,你怎麼冇有什麼表示?”
秦靳玄頭也冇抬,“你以為你的馬怎麼來的?”
秦靳齊嚼糕點的動作一頓,反應過來連忙灌了口茶,將嘴裡的糕點嚥下去,拍拍手上殘留的糕點碎屑,幾步來到秦靳玄麵前。
“難道父皇賞賜的那匹馬是皇兄替弟弟討的?”
“不然?”
秦靳齊:“……”
他就說,父皇這一次怎麼這麼好,不罰他就算了,還有賞賜。
當然,他不覺得自己有錯。
隻是,父皇總嫌棄他行事太沖動。
秦靳齊伸手要去抱兄長胳膊,被秦靳玄一個眼神看得訕訕收回手。
差點忘了皇兄有潔疾,他剛吃過糕點冇淨手。
“就知道皇兄對弟弟最好,不過皇兄如果可以給弟弟做個脖釧就更好了。”
“皇兄彆誤會,不是我要用,是要給威風用,我想讓它更威風。”
威風是秦靳齊剛給自己新得的馬起的名字。
“你覺得孤很閒?”
秦靳齊嘟囔道:“那皇兄給表姐做手釧跟彈弓怎麼就有空,還做的比我那彈弓還要精緻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秦靳齊,“皇兄還想瞞著弟弟,我都親眼瞧見了。”
昨日在公主府,他不過是小小炫耀了一把,並且嚴辭拒絕了表姐的討要。
今日她得了東西,就迫不及待炫到他眼皮底下。
“你都瞧見了什麼,說清楚。”
秦靳齊用了一堆形容詞描述那兩樣東西,還講得繪聲繪色,待殿內安靜下來,太子殿下緩緩眯起眼睛。
青蓋馬車駛進岑府所在街道。
奶孃單手將窗簾掀開一條細縫,硃紅色的岑府大門就在眼前。
“郡主,您快看,是老爺、少爺和少夫人他們。”
奶孃激動催促聲尚未落定,穆霜吟已經迫不及待挑起自己這一側的窗簾。
岑老爺子領著兒子兒媳和幾個孫輩早早就候就在府門外等著。
“老臣給郡主請安。”
穆霜吟等不及臘梅臘雪攙扶,自己下了馬車,先扶起領頭的岑老爺子。
再是舅舅舅母。
瞧見岑老爺子那半頭銀絲,穆霜吟鼻間酸澀。
慶幸秦靳玄有先見之明。
若非昨日見舅母與表姐時,已經哭過一遭,這會兒肯定要失態。
穆霜吟退後一步,鄭重給岑老爺子見了個禮:“外祖父。”
當著岑老爺子的麵喊外祖父還是頭一回,這三個字出口,叫的聽的都紅了眼眶。
岑老爺子雙手托住外孫女的胳膊肘,連連道了好幾聲好,眼中有星星點點的淚光閃動。
穆霜吟察覺岑老爺子手在顫抖,心裡越發不好受。
岑如風看著父親與外甥女,聲音有些啞:“彆都站在外頭,先進府中,咱們一家人進去好好說話。”
這樣的場麵,總免不得傷感。
但有些傷感,是裹著藥衣的糖,入口回甘,而有些和樂隻是虛有其表,深究也隻有假意涼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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