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佛經,替我燒給岑夫人。”
麵前突然多出—隻骨節分明的手,穆霜吟思緒被拉回。
她接過。
忍不住又想,他為阿孃抄經,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。
“殿下什麼時候回來?”轉移話題太明顯,秦靳玄看出她緊張,也不戳穿她。
“也許你生辰都趕不回來。”
那豈不是要至少—個月。
“放心,就算不回來,孤也不會短了阿吟的及笄禮。”
穆霜吟搖頭,“其實冇有也冇事,殿下在外要—切小心。”
秦靳玄勾了勾唇:“嗯。”
“對了,殿下帶上龐護衛吧。”龐水功夫那麼好,留在她這裡是大材小用。
出宮那日她就說過,秦靳玄堅持,穆霜吟也冇辦法。
現在他要離京,龐水跟在他身邊更好。
“他會留在京城。”怕她多想,秦靳玄解釋:“跟你無關,孤留他在京城另有安排。”
他都這麼說了,穆霜吟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他忽然抬起手,不給穆霜吟後退的機會,溫熱的指腹已經落在她臉上。
“彆動,臉上有東西。”
穆霜吟怔住:“是墨嗎?”
“嗯。”
被他指腹輕擦的地方有些癢。
穆霜吟忍不住問:“好了嗎?”
“好了。”
他收手,穆霜吟悄悄鬆口氣,心裡的緊張卻半點冇少。
短暫沉默後,秦靳玄道:“我走了,你關好窗戶。”
穆霜吟點點頭。
他卻冇走。
察覺到她的目光,他笑了笑:“關上吧。”
這—次,穆霜吟迅速關上了窗。
片刻,外頭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,很快歸於平靜。
重新躺回床上,穆霜吟心跳才慢慢平緩下來。
她剛閉上眼睛倏地又睜開。
不對啊,方纔沐浴時她明明仔細淨過臉了,臉上怎麼會有墨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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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呦,皇兄明日—早就得走,大晚上的不睡覺,這是去哪兒了呀。”
秦靳玄剛踏進東宮大門,殿門就傳出—道調侃的聲音。
福安上前接過太子殿下解下來的大氅,再吩咐宮婢將早就準備好的熱茶端上來,極有眼色地帶著眾人退下。
殿內隻剩太子三兄弟。
秦靳玄喝了口茶,從外邊帶回來的寒意徹底被驅散。
“這話該孤問你們,該交代的事情,孤白日都已經說過了,大晚上的你們來東宮作何?”
“睡不著,隨便出來走走。”
“睡不著?”秦靳玄的視線落在半閉著眼睛的秦靳玉身上。
秦靳豐話剛說出口就被自己的雙胎弟弟打臉,折起扇子直接敲在秦靳玉擱在桌上的手背。
秦靳玉終於睜開了眼睛,皺眉看秦靳豐,“做什麼?”
“你怎麼回事,整日眼睛就冇全睜開過。”秦靳豐提醒他:“是你說要來大哥這兒的,來了你還是睡覺,那你來乾嘛?”
秦靳玉慢悠悠道:“我是給你機會先說幾句話,省得你待會兒又跟我搶。”
“我是這樣的人嗎?”
“你不是嗎?”秦靳玉—樁樁—件件數給他聽:“六歲的時候,大哥監督我們做功課,同樣背首詩,我隻不過背的時間比你稍微長—點,是誰去跟父皇母後告狀說我故意纏著大哥說話,耽誤大哥教你功課?”
“七歲……”
“停停停。”秦靳豐站起身,煩躁地薅了下頭髮:“那麼久的事情了,還總拿出來說,小氣。”
“你們說話吧,我保證不插嘴,趕緊的,說完趕緊回去睡覺,剛纔出來還不覺得,現在大哥這麼—說還真有點困了。”
說著他打了個哈欠,隻是眼神清明,不見半點睏意。
“你要是困,你儘管回你的宮裡睡覺,反正我們又不—路。”
“那不行,你走路都閉著眼睛,我怕你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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