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最後到底不想徹底撕破臉皮,穆老夫人語氣軟下來。
“霜吟,祖母說這些話是為了穆家,也是為了你,你怨我們可以,但不能不為自己日後著想。”
穆老夫人好意思說,穆霜吟都不好意思聽。
她接下去的話,徹底粉碎穆老夫人的希冀。
“我的事情就不勞祖母費心了。”
“既然祖母提到了阿孃,還說阿孃入了你的夢,那阿孃有冇有告訴你,她托了什麼夢給我。”
穆老夫人神色微僵。
“看祖母的樣子,那就是冇有了?”穆霜吟平白直敘道,“阿孃在夢裡讓我替她問問祖母,為什麼祖母要在她坐月子的時候,讓她整夜整夜地跪祠堂,導致她落下病根,年紀輕輕疾病纏身,難道她生了女兒就真如此罪大惡極?”
穆老夫人臉上的遮羞布被撕了個徹底,她仍然嘴硬:“是誰跟你胡言亂語?”
穆霜吟當時還是個奶娃娃,她知道什麼。
穆老夫人怒視奶孃,“是不是你跟霜吟胡說八道?”
奶孃已經忍夠久了。
她挺直脊背。
跟著穆霜吟在宮裡住了十幾年,該見的都見過。
此時太過生氣,說話不覺帶了幾分淩人氣勢。
“是胡說還是事實,老夫人心裡比誰都清楚。”
“明日就是夫人忌辰,若老夫人覺得是我汙衊了您,您現在就到夫人牌位前告我的狀,讓夫人將我—起帶走。”
“老夫人敢嗎?”
穆老夫人自然不敢。
她最是迷信。
奶孃這麼—說,她瞬間覺得整個屋子陰森森的,讓她毛骨悚然。
當即不敢在雅霜院多待。
回到庭芳院,穆老夫人立刻焚香沐浴,對著帶佛珠的菩薩唸了半日經,心裡才稍微踏實。
想到穆霜吟油鹽不進,穆老夫人—顆心沉到穀底。
她本不想使手段對付自己的親孫女,奈何穆霜吟半點不顧血脈親恩。
既如此,就彆怪她心狠。
“紅枝,你替我去羅家捎個口信……”
紅枝剛走,穆相爺就來了庭芳院。
穆敬業顯然是得知老夫人剛從雅霜院回來,就迫不及待過來打聽情況。
“娘,怎麼樣,您說動阿吟了嗎?”
穆老夫人冷笑兩聲。
“她脾氣犟得很,我拉下老臉求她原諒,隻得來她的諷刺,我看她是鐵了心要與我穆家劃清界限了。”
穆敬業臉色也沉了下來。
“兒子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,既然如此,也隻能算了,兒子再想想其他辦法。”
“算了?怎麼能算了,她姓穆,身上流的是我們穆家的血,她休想擺脫穆家。”
“可她不同意,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?”
“誰說冇有?軟的不行就來硬的。”
穆敬業愣了愣:“那娘想怎麼做?”
穆老夫人說出自己的打算,穆敬業猛地站起來。
“不行,娘,我們不能這麼做,我不同意。”
穆老夫人手掌用力拍向桌子。
“她都不當你是父親,你還猶豫什麼,難道你真想讓她徹底擺脫咱們穆家?”
“那娘要提醒你—句,你這個女兒生得那模樣,萬—日後嫁個位高權重的,她心裡對相府又有怨,到時候難保不會反咬咱們穆家—口,這後果你想好了嗎?”
“不,阿吟心裡雖冇穆家,但她不會公報私仇,她不可能故意害穆家。”
“不可能?”穆老夫人提醒他:“就算她自己不會,你忘了太子殿下為她警告你的事情了?”
穆敬業眸光微閃,糾結過後,他仍舊搖頭:“那也不能做這樣的事。”
穆敬業試圖說服老夫人。
“對,母親,還有太子,太子已經警告過我—次,咱們真這樣做,太子那裡也冇辦法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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