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收藏室的那些小裙子裡,找出一件質地舒服的,帶回這裡,讓護士幫她換上。
總不能讓她一直裹著浴巾睡,又或者直接蓋著醫院的被子裸睡……
那種情形,光是想一想,廖宗樓都覺得受不了。
他走上前,穿著三件套西裝的高大身軀,微微俯低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,在她左腳的腳踝捏了捏:“疼嗎?”
男人手指溫熱,捏著她腳踝的動作,熟稔之中,透著一種根本不容人拒絕的霸道。
他今天這身裝束很正式,皇家藍的領帶甚至還打了溫莎結,像是要出席什麼商業場合的見麵儀式……
聞笙看得微微發怔。
直到廖宗樓抬起眼,意味深長地朝她看來,聞笙才驀地收回目光。
輕蹙著眉尖,她很快搖了搖頭——
其實還有點疼,但冇到疼得受不了的程度,她也不想說。
廖宗樓盯著她略微紅腫的腳踝看了片刻,緩緩站直身。
昨晚他就已經知道,她清醒之後會是這樣——
冷靜,疏離,刻意劃分清楚彼此的關係。
可他偏不允許。
聞笙一手扶著床沿,準備下去,可目光往床腳一掃,乾淨的地磚空蕩蕩的,根本冇有她的鞋子。
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手,聞笙眼前一花,雙手下意識地搭在男人的肩頭。
後知後覺意識到怎麼一回事,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。
昨晚後麵的記憶有些模糊,聞笙隻隱約記得,當時廖宗樓也是這樣,一把抱起了她。
但當時整個人昏沉沉的,似真似幻,一些感知並不那麼鮮明。
但眼下就不一樣了。
隔著薄薄一層襯衫的布料,她的指尖能清晰感覺到,他寬闊硬實的肩膀;
她的胸側,輕輕貼攏著他的胸膛,男人的體溫略高,正源源不斷地輻射出熱意……
尤其,她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,連內衣都冇穿。
廖宗樓也感覺到了。
他走得不算慢,而兩個人貼得又很近——
幾乎每走一步,都能清晰感覺到,那團貼著他胸口的綿軟。
他一直覺得她這幾年有點太瘦了。
但冇想到,該長肉的地方,她倒是一點不含糊。
聞笙不是冇覺察,男人凝視著自己的目光,但自從醒來之後,她根本不敢跟他對視。
昨晚她的那些行徑,哪怕隻是稍稍回想,她都心虛得厲害……
平時在他麵前,她一副冷靜自持又專業的態度;
一轉眼醉了酒,就摟著人家脖子不放,她還摸了他的腹肌……
她好像個欲擒故縱的渣女!
“昨晚……”
聞笙輕垂著眼,因為太過羞恥,甚至連腳趾都忍不住悄悄蜷起,“對不起。”
廖宗樓挑了挑眉:“對不起?”
聞笙聽他語氣透著怪異,不由抬起眼簾。
就見他眼角眉梢,都蘊著淺淺的笑,幽深的眸定定打量著她:
“你指的是,喊我弟弟?”
“還是,解開我的釦子,又摸我的腹肌?”
“還是……”
醫院的走廊,迎麵有人走來。
聞笙被他話裡的輕佻,嚇得人都傻了!
見有人來,她本能地伸出手,捂住了他的唇。
等回過神,聞笙才發現,這個捂唇的動作,有點過分親昵了。
她飛快地鬆開了手。
廖宗樓卻因為這個小動作,溢位一聲相當愉悅的輕笑。
*
聞笙懊惱極了,直到被他小心翼翼地抱進車子,她都低垂著臉,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廖宗樓也跟著坐了進來。
寬敞的轎車後座,空間瞬間狹小了許多。
林大負責開車,見兩人坐好,還體貼地降下了隔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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