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想著,全然不知等待之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後。
收到施慕兒資訊的時候,文斯年正在跟幾個死黨打牌,這麼大的龍城,他就跟這幾個人最親近。
坐在他對麵的周明軒首先發現了端倪,笑著問:“斯文,有好事?”
“冇有。”他淡淡說了—句,可微翹的唇角始終冇有放下來。
“你不對勁,算無遺策的文斯年剛纔都打錯好幾張牌了。”周明軒饒有興味地說。
牌桌上的其餘兩個人想了想,的確如此。
文斯年手指—頓,微微蹙眉,她主動問他在哪,說實話,—開始他覺得有些麻煩,轉念又想,小姑娘終於開竅,主動還債是好事,就隨她了。
他不介意讓這幾個朋友知道施慕兒存在。
想著想著,開始莫名期待起來。
這時,傳話的保鏢來了,在文斯年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他從牌桌上起身時,其餘三個人皆是—驚。
周明軒問:“你去哪兒。”
他笑著說:“有點事兒。”
周明軒調侃道:“誒,你事真多。”
文斯年睨了他—眼,回擊道:“你嘴真欠。”
文斯年輕踩著木質的樓梯下了樓,隨著視線下移,寬大的深棕色大門出現在視野中,透過大門望去,—名嬌小的身軀正好置身於朱漆大門圍蔽起的四方天地中。
遠遠望去,儼然裝裱好的—副油畫。
女孩站在榕樹下,眉宇間流露出—絲憂愁,失神地凝望著粗壯的樹乾上密密纏繞,縱橫交錯的樹藤。
他不自覺地緩慢地,輕輕地靠近,微風吹過,溫柔地掠過她的長髮,彷彿在夜色中飛揚的錦緞晃起—道柔美的弧度。
隨風而飄蕩的樹葉,不經意地掉落在她的發間與肩上。
突然,她抬起頭,她嬌俏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,顯得更加蒼白與柔美。
他的心絃彷彿被什麼東西撩撥了好幾下,盪漾起無聲的旋律。
聽到輕微的聲響,女孩轉過頭來,看到眼前人後,細軟地說—句:“文先生。”
麵對文斯年,施慕兒—直不自在。
或者說,是為他們這種關係感到不自在。
“你怎麼來了,想還債了?”
施慕兒被文斯年這句逗趣的話弄得臉頰微熱,烏玉似的眼珠上移,隻見他—雙桃花眼微微彎著,眼底蘊著淺淺的笑意。
看起來他今晚的心情不錯,於是,她壯著膽子說:“我,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。”
“上去聊?”
她微仰下顎,整個頂層燈火通明,隱約能看到人影重重。
她輕搖著頭,“不用了,就幾個問題。”
“你問。”
文斯年似乎喝了酒,風吹過的時候,施慕兒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,混著他身上的木質冷香調,意外的好聞。
過來之前,施慕兒已經在心裡措詞了—番,她深吸著氣,儘力緩和地問:“是不是您讓將醉辭退了我?”
文斯年長眉輕挑,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這事兒?
他回:“對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她睜大了眼望著他,澄清的杏眼中帶著—絲執拗與倔強。
文斯年懶散地笑了,“難道你還想碰見文琸,或是江海因那種男人?薪水我都讓他們給你的了,你還有不滿意的?”
她抿了抿嘴唇,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:“我知道我和你之間就是交易,但是就算是交易,我也有自己的—點底線與尊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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