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琪小產了。
她的孩子還不足兩月,加上她月事總是不準,所以這次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,就這麼去了。
因為虧了氣血。
且又傷了腦子。
董琪醒過來之後也顯得無比木訥,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傻笑,口角處還一直流著口水。
這副癡傻樣。
直接使得太師府震怒。
隨後就有不少文臣進諫,說裴厭不重朝臣家眷,為亂臣賊子之女,且還是從暖春閣出來的魅姬妓子動了未來大殷國母,還說蘇棠貌美近妖,便是千年狐狸轉世,妖顏惑主,大殷若是不除去此女的話,必然危機重重,大殷不穩!
接下來。
謠言越演越烈。
當初那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留言再度喧囂直上。
蘇棠雖然從小養在千裡外的道觀,卻也算是在千嬌萬寵中長大的,回京之後的她像是明媚的小太陽,溫暖著身邊的每一個人。
加上蘇棠是蘇正華唯一的女兒,算是蘇家嫡女,嫡女尊貴,她又有著位極人臣的父親和兄長們的寵愛,所以自然風頭無二,在京都極為受人歡迎。
還未到議親的年紀,就有無數名門貴公子托人上門打聽。
那時候蘇家大公子曾說。
“小妹驚豔脫俗,風華絕代,莫說一等權臣,就算是皇家貴眷,也難以與小妹相配。”
這話說得狂妄。
卻也是事實。
彼時因為蘇棠近妖的容顏,在京都所掀起來的風頭可是極為震撼的。
可花無百日紅。
在兩年前的一日。
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暖春閣傳出驚叫一聲,隨即便見蘇棠衣衫不整,頭髮淩亂,媚眼如絲,光著腳的從暖春閣裡跑了出來。
春風無度。
且還是在那暖春閣過了一夜。
蘇棠的名聲從那時候便急轉直下。
若說從前的她是天上皎潔懸空的一輪明月,那現在的她便是碾落成泥,被人扔入深淵的碎石落花,再無翻身之地,名聲一落千丈,京都裡對蘇棠那夜的經曆可謂是眾說紛紛。
他們都冇見過那晚發生了什麼事,可許多人說起來卻是有鼻子有眼,且隨著蘇家覆滅,現在又有了董家的勢意。
昔日的流言插了翅膀。
越發的不堪入耳了。
甚至有不少人爭相說自己是蘇棠那夜的入幕之賓。
此話自然也傳到了裴厭的耳裡,他自然比誰都明白那晚之事純屬編造,棠兒的身子是他所破,她比誰都要清白,此刻也比誰都還要冤枉。
大殿之上。
不僅文臣諫言咄咄逼人,就連一些屬於北防邊境的武將也摩拳擦掌,大有逼裴厭就範之象。
“陛下,您當真要為瞭如此一個女人,而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嗎?”
大臣跪滿一殿。
殿內氣氛極為陰沉肅穆。
裴厭卻是突然撫掌大笑。
“一個玩物罷了,竟還值得諸位愛卿如此驚慌失措,聯合討伐,愛卿們既然不喜,那這女人留著也冇什麼必要了。”
裴厭安撫好了群臣。
回到乾安宮中的他卻是大發雷霆,將所有東西都摔了個遍。
而後好不容易穩定心緒,他便還是抬步,先去了沁陽宮看望董琪。
裴厭對董家的厭惡已經到了頂峰。
可如今麵上不顯,他見了董琪還是裝的十分關懷恩愛。
後來幾日。
裴厭一下朝就直奔沁陽宮,董琪的身體開始慢慢好轉,而為了給董家及朝臣一個交待,昏迷不醒的蘇棠便直接被貶了位份,如今不過是後宮中的一個貴嬪,還打入了冷宮。
唯有裴厭身邊之人才知道,陛下夜夜都是宿在冷宮偏院中,直至天亮才離去。
他對蘇棠的保護也達到密不透風,銅牆鐵壁的地步。
可保護冷宮蘇棠的勢力,遠不止裴厭這一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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