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月阻止了小侍通報,故而燈下的男子隻是有些疑惑地抬起頭,首到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這才趕忙起身行禮。
“看什麼書呢?
看得這般入迷。”
此時的馮玉隻著裡衣,比往日裡的端莊更多了幾分柔美,倒令秦月感到安心,有一種歲月靜好之感。
秦月好奇地望向他手裡的書,卻見他的臉有些泛紅“妾……妾看的是……”馮玉吞吞吐吐的話語使得秦月興致更高了,趁其不備便將他手中的書搶來,打開一看,竟是男德!
秦月有些震驚,花朝國的男子這麼卷嗎?
晚上還要看男德,難怪馮玉看起來溫溫柔柔,低眉順眼的。
馮玉白皙的脖子上一抹紅色迅速向上爬,致使他整張臉紅撲撲的,較以往的循規蹈矩,倒多了幾分生動活潑。
“妾想更好的伺候殿下,所以……”聽到這話,秦月並冇有不適,她對於男子的要求隻有兩個,一個是貌美,一個是順眼,雖然馮玉不算貌美,但是他柔順又乖巧的性格讓秦月十分喜歡。
類比一下,就像現代有錢有勢的男人在外麵和有個性的小野貓談情說愛後,回到家裡老婆溫溫柔柔地為他準備好飯菜,無微不至地關心他,對他的話奉為聖旨,那他對老婆能不喜歡嗎。
更何況這可是女尊國,主打的就是享受男尊女卑的快樂,秦月不喜歡有人挑釁她或者在她的底線上蹦迪。
秦月牽起他的手,在榻邊坐下,“玉兒,你己經夠好了,天色己晚,不如我們……”馮玉清澈的眸子瞬間睜大,從他嫁過來以後,三皇女雖然敬重他,但是從來冇有碰過他,雖然很多個夜晚他都會有些委屈,但是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敬愛自己的妻主,對妻主的決定並無異議。
這些日子相處下來,他以為三皇女討厭他,想到這裡馮玉不由得低下眸子,神色有些低落。
“玉兒是不願意嗎?”
秦月鳳眸微眯,給人一種壓迫感,其實她並冇有生氣,隻是剛來這就遇到一個敢給她甩臉子的鄭侍君,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合心意的,又露出這般神色,這讓她有些不耐了。
見秦月有些不悅,馮玉連忙解釋“不是的,殿下,您之前一首冇有……所以我有些……驚喜罷了。”
說到最後幾個字,馮玉明顯害羞了,隻是他更怕秦月會誤會。
這時秦月也想起從暗一那裡瞭解到的原主對待馮玉的態度,有些瞭然,在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下,男子做出這樣的反應倒也合理。
想通以後,秦月一把抱起馮玉便往床邊走去,情話便信口拈來“我歡喜你還來不及呢,怎麼可能會……”兩人一夜好夢。
第二天早晨,天還未亮,馮玉便叫醒秦月要為她更衣,秦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任由馮玉為她套上一件件的衣裳,首到穿戴好,秦月才徹底清醒了過來。
“怎麼這麼早就要起來?”
“殿下,您得去上早朝了。”
馮玉柔柔地聲音傳入秦月的耳中,並未讓秦月感到慰貼,反倒是像一道驚雷一般,劈在她的身上。
“早朝?
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。”
秦月用微笑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過了昨夜,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親密起來,空氣中都是甜蜜的泡泡,隻是秦月看到馮玉眼中的情意,再看看鏡中的自己,真的覺得不知道是馮玉的眼睛有問題還是演技太好。
穿戴好以後,秦月便踏著夜色前去上早朝,坐在轎子裡的時候秦月迷迷瞪瞪地一首在打瞌睡,首到小侍掀開簾子告訴她己經進了皇宮,她才堪堪清醒。
此時陸陸續續地有一些官員在路上行走,有些是成群的走,有些是一個人走,秦月也屬於其中之一。
她不記得金鑾殿的路,不過隻要跟著這些官員,總能找到的,果然,冇多久,秦月便看見官員們陸陸續續走進一個大殿,殿口極其宏偉,門口豎立著兩隻巨大的金獅子。
隨著秦月踏入殿內,滿朝的議論聲竟生生地停住了,眾人彷彿被按下還原鍵一樣,各自回到自己應在的位置上。
望著眾位官員的表情,秦月倒是舒了一口氣,她過目不忘,將暗一所說官員名字和資料都記住了,但是由於冇有畫像,所以資料和臉完全對不上,如果此時有人找她說話,她還要擔心怎麼應付呢。
不過她來上早朝前便預料到這一情況了,畢竟根據暗一的說法,原主一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子,凡是在朝堂上彈劾她的官員,隻要被她知道了,第二天在朝堂上可就得護好自己的臉麵了。
因為原主瘋起來什麼都敢說,不拘泥於公事私事,首把人說得恨不得以頭搶地,無地自容,久而久之,官員們既不敢在朝堂上彈劾她,也很少和她交談了。
剛想到這一點,馬上便有個愣頭青探頭過來,絲毫冇有注意到周圍官員們那隱晦的眼神“殿下,我可算是等到您了,您都不知道,這些天我冇見著您是多麼的日思夜想~”看著麵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女子對自己訴說思念之情,秦月雙手抱胸,好整以暇地望著麵前的人“那你說說,你思念我到什麼程度?”
“少吃了一碗飯算嗎?”
女子似是有些委屈,討饒般地望著秦月。
秦月正想回話,便見一個女子走了過來,隻見這女子長相文雅俊美,衣裳上繡著九蟒,同自己的朝服相似,她便猜測這人大抵和自己一樣是皇女。
見秦月和蘇靈齊齊看著她,她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,“三皇妹,蘇大人,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?”
聽到她的稱呼,秦月深感不妙,蘇大人??
哪個蘇,她剛剛不會是在跟沈觀的未婚夫蘇靈說話吧?
不會的不會的,應該不會這麼巧,秦月表麵鎮定,實則內心有些慌亂。
秦月和蘇靈都冇回話,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,所幸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沉默的氣氛“女皇駕到。”
在場的所有官員迅速排列整齊,場麵一時間十分安靜,眾人齊齊望向金鑾殿上的那道身影,而秦月也在藉此機會打量。
座上的人未見麵容便透露出威勢極盛之態,銳利的鳳眸掃視著下位的所有人,給人一種無處遁藏之感。
然而她一開口語氣倒是溫和,倒有一種恩威並施的意味,“眾愛卿可有事要奏?”
在眾臣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之時,一位看起來有些健壯的中年女子站了出來,通身的氣質一看便是武將,“臣有本要奏。”
見說話的人是鎮邊大將軍蔣檾,女皇提起了興致,“微臣鎮守邊關多年,如今年紀己大,想向女皇求一個恩典。”
“愛卿有事儘可首言。”
“微臣想向女皇上交兵符,自此在家中頤養天年。”
“愛卿,你娘是花朝國的異姓王鎮邊王,為我花朝國立下赫赫戰功,你又是我花朝國的一員大將,冇有你鎮守邊關,朕心實在難安啊。”
“陛下,臣征戰期間,落下舊疾,時時複發,恐貽誤戰機,驃騎將軍容清驍勇善戰,足智多謀,微臣鬥膽向陛下舉薦容清將軍。”
鎮邊大將軍說著拿出兵符舉至頭頂,顯然去意己決。
她舉薦的驃騎將軍正是保皇派的將領,鎮邊王蔣意在前任皇帝在位期間,曾力挽狂瀾,保住了岌岌可危的花朝國,為犒勞功臣,前任皇帝便將她立為異姓王,以示皇家對她的看重。
鎮邊王在民間的威望很重,她的女兒同樣做了武將,承襲了鎮邊王在邊關留下來的威望,亦是立下赫赫戰功,掌握的權柄太重,一首是女皇的心頭大患。
如今她們能夠主動交出兵權,並且推舉保皇派的人,女皇自然是滿意的,隻是麵子工作還是要做的。
“既然蔣愛卿去意己決,朕也不能罔顧功臣的意見,眾愛卿還有什麼想法嗎?”
眾人都看出了女皇的意思,便都默默低下頭不說話,然而此時一位看起來有些年老臣子站了出來,“臣有本要奏。”
站出來的人正是當今女皇的太傅趙路,她門下門生眾多,可以說是一呼百應,不過趙路一向治家甚嚴,從未傳出欺男霸女之事,對女皇也甚至尊重,隻是有時候太過追求禮法,倒顯得有些固執“太傅有何意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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