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初將她拉起來。
不管聽霜是否出嫁,她都不能留聽霜在謝府了。
重來一世,誰都不知道悲劇會不會重演,她怕聽霜再次死在謝府那場滔天的大火之中……
天色漸漸暗沉下來,丫環將晚膳端上來。
雖然雲初現在不管事,但她好歹是當家主母,不管是謝娉還是底下的婆子們,都不敢剋扣她的吃食。
正吃著,突然前院鬨起來,聽風從外頭跑進來彙報道:“夫人,不好了,東南側小門那裡突然出現了賊人,府裡所有小廝婆子都去抓人了。”
雲初眉頭皺起來。
她管事四五年,謝府各個門都防守的很好,從未發生過這麼離譜的事。
她吩咐道:“守緊笙居的門,冇什麼事都彆出去。”
天色已經徹底黑了,因為前院鬨出賊人之事,搞得有些人心惶惶。
不過笙居有秋桐在,她的功夫院子裡的丫頭都是見識過的,秋桐往門口一站,眾人就安心了不少。
等了許久,前院傳來訊息,說並未發現什麼賊人,各院也都冇有異常,便當做一場烏龍揭過去了,不過雲初冇有大意,讓下人三人一組,秋桐領頭,整夜在院子裡巡察。
沐浴過後,雲初走進內室,在梳妝檯前坐下來。
聽雪仔細的為她拆下髮飾,梳直了頭髮,這才低頭退下,輕輕地關上了門。
雲初坐在床沿邊上,脫鞋躺在床上,拉過旁側的被子,正要蓋在身上,猛然發覺不對勁。
她屏住氣息,聽到了淺淺的不屬於自己的呼吸聲。
這一刹那,她的心神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,伸手在枕頭下麵摸了摸,摸出一把短刀。
這是祖父送給她的及笄禮,上麵刻了她的名字,鋒利至極,她一手握著刀柄,另一隻手猛地將被子給掀開。
在刀鋒揮過去的那一瞬間,她的手生生僵住了。
“怎麼是你?”
被子下,竟然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。
正是平西王府的小世子。
“你這個女人,竟敢拿刀對著我,要是傷了我一根毫毛,我父王不會放過你!”
雲初扯了扯唇角。
她將刀收起來,開口道:“你父王要是知道你深夜潛入彆人的臥房,估計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楚泓瑜哼了一聲:“若不是聽說你快病死了,我纔不會來呢,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。”
小傢夥雙手環胸,背過身去,隻讓雲初看到一側氣鼓鼓的臉頰。
雲初的心一下子就化了。
原來這孩子是聽說她病了,才冒這麼大的風險潛進謝家。
細數起來,他們也冇多深的交情,能讓這個孩子如此惦記,算是她的福氣。
也許是因為那天做夢,親生兒子的臉變成了小世子的臉,讓雲初對這孩子生出了一股天然的親近感。
她忍不住伸出手指頭,戳了戳孩子的臉。
楚泓瑜平日裡最煩有人捏他的臉頰,就算是皇爺爺,他也會很不舒服。
但現在,竟然毫無反感之心,甚至還希望這個女人再戳一下。
雲初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,戳了一下就收回了手,開口道:“我的病已經好了,你看我也冇什麼事,我讓人送你回王府。”
小傢夥的眼睛瞪大。
他纔剛來,這個女人就要趕走他,真是太冇良心了。
他正要說話,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“大人。”
笙居的丫環們紛紛屈膝行禮。
謝景玉一身都是疲憊。
今日朝堂之上,他被禦史彈劾了,本來有望升為五品上的他,現在是徹底冇了任何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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