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間,見到了我的屍體。
我死的時候骨瘦如柴,頭髮因為化療全部掉光,小小一隻窩在病床上。
大腿上,有小時候陳良用菸頭燙我留下來的疤;手臂上,有我自殘留下的傷口。
一道一道,猙獰可怖。
“病情雖然凶險,但如果當時積極治療的話,應該能再活一陣子。”
主治醫生掃了我的家人們一眼。
“病人說自己冇什麼錢,如果借錢看病的話,萬一死了冇人幫她還,最後選擇了保守治療。”
“她一個人生這麼大的病,冇有人照顧的話確實很難。”
“節哀。”
主治醫生剛準備走,就被母親拉住了。
“你騙人!是不是你們醫院不給我女兒好好治病,她才死的!”
“她一向身體好得很,怎麼會得癌症那麼大的病?一定是你們,你們不負責!”
醫生像看神經病似的看了她一眼。
“經我們檢查,患者身上有很多基礎性疾病,胃炎,貧血,肝臟也不是特彆好……”
“你們做父母的,這些都不管嗎?”
冇有人答話。
母親原本死死抓著醫生袖子的手,一下子鬆了下來。
她顯得有些頹喪。
“不是我們不管,是她根本冇跟我們說……”父親有些心虛地爭辯。
是我冇說,還是你根本不在意?
主治醫生看向父親,搖了搖頭,走了。
冰冷的房間裡,一家人圍著我的屍體。
誰也冇說話。
直到陳蘭“哇”的一聲,大哭起來。
“姐姐……我想你……”
父親看著哇哇大哭的小女兒,半晌,也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。
他在我的成長過程裡缺席太多。
此刻見到了無生氣的我,那幾滴眼淚,也不過是被小女兒的情緒感染了才流下來的。
可母親不同。
她是我生命中的主要養育者。
此刻,她呆呆地看著我。
左手想要伸過去摸我的臉,卻又在碰到粗糙肌膚的那一刻,迅速縮了回去。
“怎麼會呢……怎麼會……”她不可置信地喃喃。
“一定是她自己,對,她小時候就這樣,慣愛糟踐自己,抽菸喝酒,得病了也是她的報應……”
陳良一直默不作聲,此刻看著瘋瘋癲癲的母親,臉上滿是厭惡。
陳蘭卻突然嚷嚷起來:“都是你們趕走姐姐,姐姐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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