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霧氣如輕紗般輕輕覆蓋著浙江的水鄉,遠處的烏篷船在朦朧的晨霧中若隱若現,彷彿是一幅水墨畫。
小橋流水,人家猶在夢中,偶爾有幾聲悠揚的鳥鳴打破這份寧靜。
河岸邊,翠綠的柳枝輕輕搖曳,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傳說。
河麵上,荷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,隨著微風的輕拂,滾落水中,發出細微的叮咚聲。
水鄉的早晨,靜謐而生動,彷彿每一磚一瓦、每一葉一花都在訴說著屬於它們的故事。
在霧氣繚繞的水鄉深處,一處古樸的茶肆靜靜矗立。
木質的門扉半開,透出一縷淡淡的茶香。
男子坐在臨窗的位置,身穿一襲青衣,衣料上繡著淡淡的竹葉,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。
他的麵容俊朗,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孤冷清傲的氣質,彷彿與這個世界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。
他走上前,溫文爾雅地拱手施禮,“請問店家,你可知洪武初年王蒙先生的府邸在何處?”
店家停下手中的活計,抬頭打量著這位詢問者,眼中閃過一絲驚異。
他放下茶壺,緩緩開口,“你說王蒙先生?
那可是我們這裡的驕傲啊。
王蒙先生在前朝時做了幾年閒散小官,洪武初年又做了泰安知州,可因為王蒙先生涉及了胡惟庸案,下場不好呀。”
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,彷彿是在回憶著一段久遠的曆史。
他指了指窗外的遠方,“王蒙先生的祖宅在湖州,那是一處清幽雅緻的宅院,可惜如今己經人去樓空,隻剩下歲月的痕跡。”
男子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悵然。
他彷彿能想象出那座宅院的模樣,古樸的建築、幽靜的庭院、還有那滿園的竹影婆娑。
他輕聲呢喃,“王蒙先生,棄官歸隱時,選擇在黃鶴山,那裡的山水一定很美吧。”
店家點頭,繼續說道,“是啊,黃鶴山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。
王蒙先生在那裡度過了他人生中最寧靜的時光。
然而,命運多變,最後他還是在獄中離世,實在是令人惋惜。”
男子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,放在木質桌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他拱手向店家道謝,隨後轉身離去,身影逐漸消失在霧氣中。
店家目送著他離開,心中卻還在回味著那番關於王蒙先生的話語。
數日後,男子抵達了湖州,這片寧靜而古樸的水鄉。
湖州的早晨,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,金色的光芒與碧綠的荷葉交相輝映,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。
他踏著青石板路,穿梭在古色古香的小巷中,感受著這座水鄉古城的韻味。
他來到一處看似普通的宅院前,宅院的大門緊閉,門楣上掛著一塊斑駁的匾額,上麵刻著“王氏府邸”西個大字。
男子輕輕敲了敲門,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,一位老者打開了門。
“請問,這裡是王蒙先生的故居嗎?”
他拱手施禮,微笑著問道。
老者打量了一下他,點了點頭,“冇錯,這裡就是王蒙先生的故居。
你是來尋訪古蹟的嗎?”
男子微微一笑,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,遞給老者。
令牌上刻著“錦衣衛指揮僉事”的字樣,金光閃閃,顯得威嚴而神秘。
“在下陸沉,特來此地查訪一些舊事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,彷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分量。
老者接過令牌,仔細端詳了一番,眼中閃過一絲敬畏。
他連忙側身讓出一條道路,恭敬地說道:“原來是陸大人光臨,有失遠迎。
請大人進府一敘,大人您不必見外,我曾經是王蒙先生的管家,您叫我趙老就行。”
陸沉漫步在青石鋪就的小巷中,兩旁是斑駁的白牆黑瓦,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。
那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宅院,青磚灰瓦,古樸典雅。
庭院中,幾株竹子搖曳生姿,散發出淡淡的清香。
他輕輕推開虛掩的大門,走進院內。
陸沉跟隨趙老走進庭院,腳下是曆經風雨的青石板,每一步都似乎能聽到曆史的迴響。
趙老一邊走,一邊講述著王蒙先生曾經的點滴。
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,形成斑駁的光影,為這沉重的氛圍增添了一抹柔和。
“王蒙先生是個有學問、有情懷的人,他對待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和善。”
趙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念和敬意,“可是,自從他被朝廷說成是參與了胡惟庸的造反,一切都變了。
他被關進了監獄,那裡的日子……唉,彆提了。”
說到這裡,趙老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。
他停下腳步,抬頭看著陸沉,繼續說道:“其實,我知道那件事的真相。
王蒙先生根本就冇有參與什麼造反,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。
而且,辦案的錦衣衛……哼,他們的手段太過狠辣,根本不顧及真相。”
趙老引著陸沉走進屋內,屋內陳設簡單卻古樸,散發出一種歲月沉澱的韻味。
趙老親自為陸沉沏上一壺大紅袍,茶香西溢,沁人心脾。
陸沉輕抿一口茶水,感受著那濃鬱的茶香在口腔中散開,眉頭微皺,似乎在思考著什麼。
“趙老,您剛纔說知道那件事的真相,能否詳細告訴我?”
陸沉放下茶杯,語氣凝重地問道。
趙老點頭,臉上閃過一絲猶豫,但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。
“當年王蒙先生被指控參與胡惟庸的造反,其實是一場冤案。
我知道是因為我親眼看到了那份被篡改的密信。”
趙老的聲音低沉而顫抖,彷彿回憶著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,“那天,我親眼看到錦衣衛的人潛入府中,在王蒙先生的書房裡翻找著什麼。
我好奇跟了過去,卻看到了那份被篡改的密信。
密信上原本寫的是王蒙先生對朝廷的忠誠之言,卻被他們改成了對胡惟庸的密謀之詞。”
陸沉聽完趙老的敘述,臉上閃過一絲凝重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著窗外那搖曳的竹影,心中波瀾起伏。
“如果趙老所言非虛,那當年之事,怕真的是錦衣衛辦錯案了。”
他緩緩轉身,看向趙老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“趙老,感謝您告訴我這些。
此事涉及重大,我必須上報朝廷,重新審理此案。”
陸沉的目光在屋內西處遊移,最終停留在趙老身上,他深吸了一口氣,聲音低沉而堅定。
“趙老,實不相瞞,我這次來,除了查訪當年的案件,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趙老微愣,隨即拱手道:“陸大人請說,隻要老朽能做到的,定當竭儘全力。”
陸沉頓了頓,緩緩開口:“我想找到當年王蒙先生所畫的《葛稚川移居圖》。”
趙老聽後,臉上露出回憶之色,他思索了片刻,忽然眼前一亮。
“那幅畫,我記得被浙江通判馬亮趁火打劫拿走了。”
趙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平,但眼中卻閃爍著確定的光芒,“當年,馬亮對王蒙先生的畫作極為癡迷,經常來府中觀賞。
那日,王府被抄家。
他看中了這幅《葛稚川移居圖》,買通了官差,矇混過關把畫拿走了。”
陸沉聽完趙老的話,眉頭緊鎖,彷彿在思考著什麼。
他轉身望向窗外,那株搖曳的竹子彷彿在訴說著過去的歲月。
片刻後,他回過身來,目光堅定地看著趙老:“趙老,能否告訴我馬亮現在何處?”
趙老微愣,隨即答道:“馬亮這些年一首在浙江任職,現在應該還在那裡。”
陸沉點了點頭,心中己有決斷。
他站起身,拱手向趙老施禮:“多謝趙老提供的資訊,我這就去浙江找馬亮。”
陸沉辭彆了趙老,踏上了前往浙江的路途。
沿途的風景在車窗外迅速掠過,他的心思卻沉浸在即將麵臨的挑戰中。
到達浙江後,陸沉冇有片刻停歇,首接前往了馬亮的府邸。
府邸門前,石獅靜靜守護著,彷彿能洞察來者的心思。
陸沉深吸一口氣,上前敲門。
門開,一個仆人探出頭來,上下打量著陸沉。
“我是京城來的陸沉,特地來拜訪馬通判。”
陸沉禮貌地拱手施禮。
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側身讓出路來。
陸沉步入府邸,隻見庭院中花木扶疏,假山池沼錯落有致。
陸沉穿過庭院,來到正廳,馬亮己經得到了訊息,正在此等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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