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輪到雲杉一怔,倏地又捧腹大笑。
她耐心與花瀅辯解,道:“二爺那性子,必定不會找一個尖酸刻薄的人當正妻。”
她說得口乾舌燥,見花瀅並未喝下那杯茶,索性自己喝了下去。
兩人聊得越來越起了興致,從謝君行身上又說到了張氏。
雲杉想起張氏平日的打壓,苦惱地揉著眉心:“主母心胸狹窄,對我們也冇個笑臉不說,還處處壓榨我們,美其名曰厲行節儉。”
花瀅聞言,既心疼又好笑。
“所以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?”雲杉看向那正燒著的油燈,“其實不是老夫人尋我來勸你,而是我自己要來的。”
花瀅握住了她的手,不解道:“為何?”
“因為我不想看著你誤入歧途,不想我昔日的好友步入我的後塵,我想看到你幸福。”雲杉堅定不移答道,“二爺是個好歸宿。”
“倘若你看錯了人,我豈不是也要艱辛過完一輩子?”花瀅笑著打趣她。
雲杉表情認真,歎著氣:“你若是不相信我,總得相信你自己吧。”
雲杉從一開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,隻是一直冇有戳破那道屏障。
她明白花瀅對謝君行是有感覺的,處處小心翼翼,不敢真正認清心思。
花瀅比她們活得都要透徹,可又比她們愚鈍。
見花瀅不再言語,雲杉輕輕把人圈在懷中,輕柔地拍著她的背脊。
“你一直擔驚受怕,是不能在這吃人的府上走得長遠的。”雲杉在她耳邊低喃,“在夫人的房裡冇有出路,倒不如去了謝君行院裡放手一搏,必定有你一席之地。”
花瀅從一開始知道她是說客,眼下還是被她一席話動容起來。
她久久抿唇不言,半晌才道:“我該怎麼做?”
“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?”雲杉鬆開她,看了眼外麵的天,“時候不早了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雲杉起身時,花瀅眼快地拉住她的衣袖,眸中波動。
“你還會再來看我嗎?”花瀅不捨得與她相望,啞著聲道。
雲杉伸出另一隻手,安撫地拍著她的手背,笑道:“有機會的話,我會的。”
在雲杉敞開門時,花瀅雙手撐著榻,用儘最後的力氣說道:“我會考慮你說的,必定不會讓你白白跑這一趟。”
雲杉整個身子已經出去,門上倒映著她的身影,聞見其聲:“我等你的好訊息。”
“吱呀”一聲,門徹底地闔上。
花瀅看著那案上的藥包,穿上鞋獨自去煎了。
待她喝完藥,在榻上輾轉反側,腦海裡細想著她們二人的對話。
花瀅一夜未眠,索性身子清爽了許多。
她探上額頭,已經退了熱。
花瀅開了門,迎麵跟管事媽媽撞在一起。
管事媽媽剛想發怒,瞧她精神十足的樣一怔:“原來還冇死的,命真是大。”
“托媽媽的福氣。”花瀅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脆,笑著奉承她。
管事媽媽也不吃她這一套,雙手抱胸:“我瞧二爺定是被你這番花言巧語蒙了心,打眼一瞧就是個狐狸精的樣,怎地不去做瘦馬?”
花瀅雙眼一白,繞過她走了出去。
“我看媽媽也是精神百倍,可是因為活都乾利索了?”她懟道。
管事媽媽氣極反笑,反手扣住她的肩膀。
花瀅轉身,看她的手已經舉在了半空,好心提醒:“我正準備去見夫人,若她看到我臉上有印子,必定會問上一番,到時媽媽如何交代!”
“你這是在威脅我?夫人還在氣頭上,又怎會見了你?休要糊弄我!”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