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綰棠瞧著陸翊一臉怒氣沖沖地翻窗離開,一臉懵逼。
“狗男人,有病吧...”雲綰棠憤恨地罵了一句,著手整理好自己被陸翊扯的淩亂不堪的睡袍,起身把窗戶重新關上,這才重新窩回被褥當中。
不過被陸翊這麼一鬨,她今晚上恐怕是睡不安穩了。
陸翊迅疾地踏著輕功回到夜棠閣,腳尖剛剛沾落到地上的那一刻,他就捂住胸口,頃刻間猛的噴出一口鮮血。
“噗!”
“大人!”風冽見狀,趕忙扶住陸翊,他瞧著陸翊七竅開始流血,麵色微變道,“您不是解毒去了嗎?怎麼...”
陸翊探手入懷,摸出一塊令牌塞進風冽懷裡,冷冷地道,“進宮把顧清風找來,秘密帶入顧府。”
說完,陸翊很快就越過風冽進到寢房當中。
“是!”風冽先是一怔,答應一聲立刻衝出陸府。
他的動作極其快,這往返皇宮將顧清風帶到夜棠閣隻用了兩盞茶的功夫。
顧清風進到陸翊房中的時候,陸翊整個人都浸泡在浴桶當中,整個人恍若置身霧氣裡麵,旁邊擺放著一個個木桶,盛滿冷水。
陸翊手一招,就提起一隻木桶往自己頭頂澆,企圖讓自己丹田處的滾燙感降下去。
“哎呦我去,現在可是春寒天啊陸翊!”顧清風看著幾乎無處落腳的地麵,隻能踩著縫隙靠近到陸翊身邊,無語地道,“你這就算把藥力壓下去了,後頭也得大病一場!”
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不?這個時候病,可不是小事!
“熱。”陸翊冷冷地吐出一個字,眉宇間滿是煩躁,又是拎起木桶開始澆冷水。
顧清風眉頭一皺,抬手去握陸翊的腕口,倏爾,嘖嘖地道,“這麼厲害的藥,你從哪招惹來的?而且居然能撐到現在,也是夠強。”
陸翊沉下臉,“我喊你來,不是講風涼話的,給我解藥。”
“我說,陸相,這是你求人的態度不?”顧清風嘿嘿兩聲,“不過這種春毒,你這陸府裡頭,解藥應該多的很啊。”
“隨便找一個女人睡了,不就能解開?至於費這勞什子力,大半夜在這沖涼水抵擋藥性嗎?”
此言一出,風冽也是一臉懵逼,前時大人在府裡頭中媚毒,他還想找女人幫幫大人,結果大人一溜煙翻牆逃了。
他還以為是大人對府裡的女人冇興致,想跑外頭去找。
這他也能夠理解,畢竟大人挑剔的很。
可大人回來竟然...毒非但冇解開,還吐了血!這到底怎麼回事!
陸翊搭在浴桶邊緣的一隻手突然收緊,手背青筋暴起,連帶眸光都陰沉如淵,“風冽,把他給我扔出去。”
顧清風眼看陸翊動真格的,麵色就跟變戲法似的,瞬間認真地道,“開個玩笑!你中的這毒烈性的很,隻能我給你施針引毒,你想死不成!”
“那就彆廢話。”陸翊額間溢位一層細密的汗水,他現在腦海中都是先前在侯府,雲綰棠跟他講的話。
不但身上難受,心裡還煩躁的很。
這女人,居然要他的種給秦子逸當孩子!秦子逸他配嗎!
顧清風:“...”他總覺得今日的陸翊格外暴戾是為什麼?
不敢惹這個一點就炸的活祖宗,顧清風隻得上前,探手入懷,摸出一隻銀針包,取出銀針,開始給陸翊紮穴道。
哪怕有顧清風相助,陸翊那丹田處燥熱難忍的感覺纔到後半夜才緩緩平息。
而且陸翊隻覺得,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虛弱和冰冷感,連帶他唇角都變的青紫一片,彷彿已經徹底脫力。
“快,搭把手!”顧清風說著,立刻跟風冽一起把陸翊從浴桶當中攙扶到床榻上。
雖然顧清風及時給陸翊服了藥,可他浸泡冷水的時間太久,果然不出顧清風所料,清晨時,陸翊就開始發起寒熱。
顧清風給陸翊灌完藥後,把空碗遞給旁邊的風冽。
等風冽退下,顧清風望著床榻上麵色慘白的陸翊,無奈歎氣地道,“你說說,這是何苦呢?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,還這樣折騰。”
他又不是女人,至於這麼潔身自好?陸府滿院子的姑娘,愣是冇一個真在他心裡的。
“我樂意。”陸翊扯扯嘴角,有些疲憊地垂落眼簾,“顧清風,你先回吧,這裡有風冽守著就好。”
“若是你在夜棠閣逗留的時間太久,估計得被朝中那群人的探子知曉了。”
這帝京當中想要他性命的人,不是一個兩個。
他病了的訊息一旦傳出去,恐怕就有很多想要他性命的,都會冒出頭來。
屆時,他恐怕比現在更加危險。
顧清風聞言,神情頓時凝重起來,朝陸翊點點頭道,“我把藥方留下,一日喝三次,你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陸翊總算對顧清風露出一點笑,擺手地道,“反正翻牆這事兒你也做慣了,我就不讓人送你了。”
“是啊,你最好再多把自己弄傷弄病兩回。”顧清風撇撇嘴,翻白眼地道,“哪天宮門的牆給我翻的掉牆皮,露出點蛛絲馬跡被那群朝臣逮住,你就等著被圍攻吧!”
說完,顧清風氣沖沖地就轉身離開。
陸翊:“...”他望著床梁,不知因為燒的太狠還是因為什麼,眼前不停閃過幾個時辰前,雲綰棠在他身下,怯生生說她有孕的場景。
先前被那女人氣的太狠,隻記得她要拐走他的孩子喊秦子逸爹。
現在平靜下來,他唇角才止不住地勾了勾。
冇想到才一夜,那女人就有了身孕,看在她有孕的份兒上,他是不是得對那女人稍微好點。
嗯...他之前走時對雲綰棠是不是話說的重了。
陸翊迷迷糊糊間想著,雲綰棠畢竟懷有身孕,顧清風講過,有孕的女子最是嬌弱。
她現在說不定正跟昨夜一樣哭鼻子。
要不,他還是把雲綰棠喊來哄哄?
“阿嚏!”雲綰棠靠在院落的軟榻上,正愜意地搖著,結果忽然止不住地打了個噴嚏。
“怎麼回事。”雲綰棠摸摸鼻子,麵露茫然。
難道有人在唸叨她?
“夫人!”青箬從外頭進到二房主院當中,低低地湊到雲綰棠耳畔,“奴婢已經將二爺昨夜在牢中受重罰的訊息傳給了劉尚,他會想辦法散在老夫人院落當中的。”
“如今看來,一切都很順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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