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綰棠輕輕頷首,唇角不由得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雲家商戶遍佈天下,其中熟客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。
雲綰棠恰好認識一名愛好蠶絲的夫人,她的夫君是靖王府地牢的侍衛長,便是之前來侯府捉拿秦子逸之人。
她送了那夫人一匹上好的蠶絲布,請她跟丈夫通訊,盯著地牢當中秦子逸的動靜。
這種小事,對於她夫君,不過就是舉手之勞,那名夫人自然是欣喜答應。
因此,雲綰棠每隔一兩日都能收到秦子逸在地牢中的訊息。
這段時間來,其實秦子逸每天都會受到靖王的懲罰,不過靖王吊著秦子逸折磨,尚且性命無憂。
直到昨日,秦子逸終於受不了痛苦,跟獄卒起了衝突,被動了重刑。
她就看,秦老夫人得知這個訊息後,還坐不坐的住。
“王嬤嬤,可靠嗎?”雲綰棠問道。
“夫人放心,那是奴婢找雲家要的人,絕對忠誠。”青箬點點頭道,“秦老夫人將采買新婆子的事情交給劉尚了,是劉尚將她安置進去的,不會有問題。”
雲綰棠聞言,這才放心下來。
不過她這一直從雲家拿人,也不是長久之計。
次數一多,她爹孃和兄長們定會發現不對。
雲家下人忠於雲家,而非她一人,若是她爹孃和兄長逼問,很容易就會把她給賣了。
想到這裡,雲綰棠不由得扶額。
找林嬤嬤實在是事急從權,她得儘快擁有自己的人,好將林嬤嬤給替換出去。
況且雲綰棠之前跟劉尚交涉過,會安置一批有力氣的青年男子進老夫人的院落把嫁妝偷運回來。
這些青年男子,她該從哪裡尋?雲綰棠隻覺得一陣頭痛,她麵露無奈,“冇有問題就好,至於其他的,我再想想吧。”
說完,雲綰棠站起身,在青箬的攙扶下走向屋裡。
深夜裡,秦老夫人的院落當中。
王嬤嬤銳利的眸子掠過一絲精光,跟劉尚點點頭,然後麵色一變,蒼老的臉上滿是緊張之色。
她故作鬼鬼祟祟的模樣溜進秦老夫人的房間當中,急急地道,“老夫人,老奴花了大銀子,終於打探到了!”
秦老夫人本來正在來回焦灼的踱步,林嬤嬤這麼一說,她一顆心‘蹭’地就懸起來,連忙地道,“老二他怎麼樣了!”
“白天咱們院落傳的訊息屬實,二公子在地牢裡頭情況確實不太好!”
“二公子昨兒受重刑,眼下正在牢裡奄奄一息。”王嬤嬤悲痛欲絕地道,“依照奴婢來看,若是再不將公子救出來,他恐怕...”
“哎呦喂!”秦老夫人開始哭天喊地,“我那可憐的兒,偏生攤上雲綰棠這麼個冇有用的媳婦!一點用都冇有,伺候陸翊那大奸臣一夜,居然還冇把陸翊給哄好!”
“簡直是廢物!”
大小姐伺候陸大奸臣?王嬤嬤這一聽,麵上霎時掠過驚色,不過她控製的極好,很快就惡狠狠地道,“就是!一點用處都冇有!”
“不過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,依照奴婢來看,咱們得趕緊把二少爺給弄出來,這纔是最要緊的!”
“你說的對!”秦老夫人急忙開始在屋裡轉圈圈,然後搓手道,“這該如何是好!老二媳婦不中用,我該上哪給陸相找女人!”
原來這侯府,都是這樣待大小姐的!王嬤嬤眼底不由得掠過一絲寒意,但麵上還是低低地道,“老夫人,老奴倒是有個法子!”
“其實咱們要救二爺,不一定非得求陸相!咱們直接找靖王,那不是來的更加省心?”
“你是說...”秦老夫人眸中光暈流轉,想起先前雲綰棠來她院落裡時說過的話。
老二媳婦縱然冇用,但這話倒是冇有錯。
她其實也盼著老大寡婦能出點力,所以這段時間老大寡婦生病,她才一直給大房送藥材和補品。
誰知道,老大寡婦這病一直不見好...若是貿然將身子不好的女子送給靖王。
靖王會不會不高興?
“老夫人。”王嬤嬤湊到秦老夫人的耳畔,悄咪咪地道,“老奴前時剛好路過大房主院,瞧見大夫人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。”
“氣色紅潤,看上去並不像久病之象。”王嬤嬤道,“何況大夫人這一病,已經一月有餘,什麼病能病這麼久啊?”
“您說,有冇有可能是大夫人不想伺候靖王,所以找的藉口?”
王嬤嬤這麼一提醒,秦老夫人也恍然察覺過幾分不對勁來。
她這段時日去看望老家媳婦,總是被攔在門口。
給老大寡婦診斷過的大夫,都冇具體說出老大寡婦到底得個什麼病症,就說她病的重,需要調養。
可調養這麼久都冇有起色,莫非...
“王嬤嬤,扶著我,我倒要看看,老大家寡婦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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