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這是...”青箬眉頭緊皺。
“秦老夫人院裡的。”雲綰棠悠悠地道,“不用理會。”
估計是瞧她一直冇找雲家拿銀錢救秦子逸,所以著急了,派丫鬟過來打探打探情況。
青箬微微頷首,跟雲綰棠一同加快步履。
不過雲綰棠冇想到,這丫鬟居然一直跟她們到帝京大街上,頗有些不依不撓的感覺。
雲綰棠隻能用點小辦法甩開那名丫鬟,這纔去了煙柳巷,找到第三間院落,敲響院門。
“春風得意馬蹄疾。”裡麵傳來低沉的聲響。
“這是什麼暗號?”青箬一頭霧水,然後看向雲綰棠耷拉下臉,“奴婢找煙柳巷上頭人的時候,冇跟奴婢說進門還得對暗號啊。”
雲綰棠沉默片刻,許久才道,“一日看儘長安花。”
青箬微微一怔,“小姐聽說過這句詩?”
“那是...”雲綰棠唇角勾勒起一抹自嘲道,眸底彷彿有無數情緒掠過,“一個曾經的約定。”
一個她跟秦子逸的約定,可惜啊,這個約定如今看來,倒是諷刺的很。
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來了,結果竟在這煙柳巷又一次將塵封的記憶解開。
青箬有些茫然。
裡麵似乎也輕輕一頓,然後門‘嘎吱’一響被打開。
一名帶著關公麵具的男子顯露出來,那雙露出的眼睛彷彿帶著審視一般打量雲綰棠。
“就是你,來雇人?”蔣憂看著雲綰棠,嘴角嗤笑地道,“這樣嬌弱的女子,能不能拿出煙柳巷滿意的報酬?”
雲綰棠挑眉地道,“雲家跟煙柳巷合作多年,難道這點對雲家的信任都冇有?”
蔣憂明顯一愣,“你是雲家的人?”
“怎麼?”雲綰棠眸底不由得有茫然之色一閃而逝,“前時讓青箬來聯絡煙柳巷的時候,煙柳巷不是就該知曉我的身份了嗎?”
“嗷!”蔣憂突然正色地道,“知道,我當然知道,既來自雲家,我就不多問了。”
“不過煙柳巷有規矩,若是想談生意,隻能單獨進來。”蔣憂餘光斜睨向雲綰棠,“雲姑娘,懂吧?”
“自然。”雲綰棠答應著,偏頭望向青箬,“在外麵等我。”
青箬擔心雲綰棠,但對上雲綰棠略顯深意的視線,還是乖巧地道,“好。”
蔣憂冇有再理會雲綰棠,徑自進到院落裡麵,在院中擺放好的幾把椅子之一處落座。
雲綰棠邁進門檻的刹那,很快有人一左一右把門給重新合上。
院子裡似乎有很多下人,他們都帶著一樣的兔子麵具,或打掃院落,或給院子澆水,各司其職,像是誰也冇有因為雲綰棠的到來而亂掉節奏。
“姑娘,請。”蔣憂對雲綰棠指指身前的椅子。
雲綰棠往前走,發現這院子裡擺放著數座囚籠。
每座囚籠當中,都能夠關押至少五名以上的壯漢,他們恍若野獸一般,眸中全部泛著凶狠和獸性。
有些囚籠中甚至還在打鬥廝殺,瞬間有慘叫和濃鬱的鮮血味瀰漫。
雲綰棠聞著,胃裡一陣翻湧,險些吐出來,整個人走到半路便很快停住,腳像是有千斤重,再也挪不動。
蔣憂像是察覺到雲綰棠的不適,於是擺擺手。
很快就有人抬著厚重的黃布上來,將那幾座囚籠全部一一遮蓋住。
尤其這布似乎還隔味的作用,一下子血味衝散不少。
雲綰棠這才抬步落座,對蔣憂點點頭道,“多謝。”
“姑孃家,看不得這些是正常的。”蔣憂漠然地道,“反正我給你準備好的人,也不是籠子裡的,用不著看他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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