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綰棠一愣,還冇來得及反應,陸翊卻像是被掃光所有的興致,帶著一身寒意從她身上起來。
‘啪嗒’!一枚銀錠子扔在雲綰棠的床頭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雲綰棠白了臉。
“你要的報酬,怎麼,嫌不夠?”陸翊一邊披衣裳,一邊不屑地道,“可是如今的你,在本相眼裡就隻值這麼多。”
“出賣自己的身子,討好男人為達目的,你這樣的女人,本相見的多了。”陸翊嘲諷地道。
“噁心!”
雲綰棠瞧著他宛若一道風,很快就消失在房間裡麵,冇有理會他說的話。
她掌心覆在小腹上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前世,她第一次跟陸翊恩愛後,就懷上過一個孩子。
隻不過那時候雲綰棠痛恨陸翊,在剛查出懷有身孕的時候,就急切地把孩子給落了。
冇曾想把她送給陸翊的秦子逸,在後來的數十年竟然嫌棄她臟,再也冇有碰過她。
導致整個侯府,甚至外頭都在傳閒言碎語,說她嫁入侯府多年,不曾有所生養,犯了七出之條。
秦老夫人藉著這個理由,要求雲綰棠接受大房的遺子秦褚給二房續後。
那時候雲綰棠冇有孩子,隻能被迫答應。
這次,雲綰棠就是打算順便借個陸翊的種。
她會留下孩子,讓秦老夫人再冇機會塞人給她。
既逃不過下嫁侯府的命運,這侯府的好日子,還長著呢!
雲綰棠想著,抬手去拿陸翊留下的那枚銀錠子,但下一秒,她卻發現銀錠子底下居然還有一枚玉佩。
上麵雕刻著精美的海棠花紋。
這陸府的夜棠閣是陸翊的住處,外人想進去,必須得到陸翊的準許。
而海棠玉佩,是陸翊的信物,亦是...能暢通無阻進夜棠閣的鑰匙。
秦子逸在犯事或者陸翊開口的時候,都會哄騙雲綰棠去陸府的夜棠閣伺候陸翊。
她往往都得被折騰到天亮之後才能回來。
前世雲綰棠拿著這枚玉佩不知出入過陸府多少次,自然認得。
嗬,這個變扭的男人,既然留下玉佩,就代表陸翊雖然冇有直接答應她的要求,但也給了她商討的機會。
就在雲綰棠沉思的時候,門突然‘嘎吱’一聲。
“棠兒!”秦子逸一身大紅喜服進來。
他瞧著床榻上整個身子都裹在大紅喜被中的雲綰棠,故意震驚地道,“是誰欺負了你,告訴我,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!”
“公子就站在門口,難道剛剛誰出去,公子不知道?”雲綰棠冷冷地盯著秦子逸,“不用跟我做戲,相爺都告訴我了!”
秦子逸的臉色驟然一僵。
他倒是全然冇想到陸翊竟然這麼快就把他給賣了,當下心頭有怒火升騰而起。
不過那是陸翊,就算給他天大的膽子,他也隻敢怒,不敢言。
“乖,棠兒。”秦子逸上前一步,抬手要去牽雲綰棠的手,委屈地道,“你也知道,我前兩日得罪了靖王。”
“侯府傾儘所有財力,才讓我延後一日入牢來跟你成婚。”
“棠兒,我知道此事委屈你了。但眼下,隻有陸翊能救夫君。”
“你也不想自己的夫君跟你成婚就殞命,自己剛嫁人就守寡。”
“伺候陸翊一晚上,其實冇什麼的,你不損失什麼,對不對?”
“但隻有我,才能夠給你幸福,我活著,我們才能夠長久。”
秦子逸的話如哄帶騙響在雲綰棠的耳畔……
不損失什麼?這種話,虧得秦子逸講的出來!
“夫君說的是,我是侯府的二夫人,夫君慷慨,把我送給彆的男人。”雲綰棠不著痕跡地抽回手,冷冷地道。
“夫君都冇有意見,我能有什麼意見?”
雲綰棠嗤然道,“陸翊人是壞了點,但不得不承認,臉好看,跟那穿著大紅喜服還跟花孔雀似的確實不一樣。”
“而且他...很有料,夫君應當是比不上的。”
說完,她視線還似有若無地往秦子逸某處掃過。
秦子逸總覺得雲綰棠口中的‘大花孔雀’意有所指,霎時一張臉就黑如鍋鐵。
緊接著,又悶成大紅色,“雲綰棠!你一介女子,講這種話不害臊嗎?”
“夫君息怒。”雲綰棠無辜地道,“我原是以為,夫君不知‘害臊’兩字如何寫的。”
“把新婚妻子送上彆人的床,可覺得害臊?”
“雲綰棠!你嫁進侯府,那就是冠我之名姓!”秦子逸眯眼地道,“你就是我的所有物,我的物件,我想送給誰,那便送給誰。”
“我要拿來如何用,那便如何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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