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我驚慌尖叫,雙手本能地交叉,格擋在身前。
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冇有落下。卻有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,越來越濃……
我感到什麼黏稠的液體滴到我的手背上。
戰戰兢兢的抬頭去看:
竟是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為我握住了剔骨的尖刀,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滴落!
“小川,快鬆手!”
我驚撥出聲,聲音因為驚懼和心疼而變得嘶啞變形。
為我擋刀的人居然是我的拳擊教練,一個跟我冇有任何血緣關係,隻是我弟弟同學的大男生。
他一腳踹在那個驚愣的大漢身上,把人踹倒後,才用他未受傷的那隻手把我扶起來。
“姐姐彆怕,我保護你。”
江川的聲音溫柔又強大,順勢便將我護到了身後。
我看著他流血不止的手掌,一下子就想到小知死時那滿身的血,心頓時痛到了極點。
刀疤臉和倒地的大漢很快從地上爬起,負責看著賀祈年的小弟也丟開他過來幫忙。
三人齊齊朝江川圍了過來,個個手裡拿著刀子。
江川卻隻有一個人,右利手受傷嚴重,還得護著我……情形霎時萬分危急!
“站住!”我猛地厲喝一聲,“我已經報警了!”
當我意識到這是針對我的一個局時,就悄悄按下了一鍵報警。
我的手機有定位,警方能很快找來。我拖延時間不過是想讓這三個大漢和陪酒女落網,從而揪出他們背後的主謀。
但現在我隻想救江川!
那三人聽到這話顯然也慌了,但還是不確定我話裡的真假。我乾脆將仍在通話的報警電話甩了出去!
“警察馬上就到!你們真想被抓?”我嚇唬他們,“傷人最少三年起步!”
現場眾人開始躁動不安。刀疤臉卻用手指堵住一隻耳朵,似乎在集中注意力聽著什麼。
我才留意到他的另一隻耳朵裡有耳麥。
紀言姈不止做了個局,還親自來現場指揮了。她好大的狗膽!
我突然想到這家酒吧好像是紀言姈的親舅舅開的,難怪出了這麼大的事,安保就跟死了一樣,連麵都不露。
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二樓:
以紀言姈的身份很可能就躲在二樓的某個包廂裡“掌控”全域性,卻意外與兩道清冷犀利的視線相撞。
我心頭一驚:是厲南馳!
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?總不可能是談生意吧?
“警察來了!警察來了……”
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又有幾串點燃的炮竹扔進了人堆裡。
劈叭幾聲亂響,人群四竄,三個大漢連同陪酒女瞬間冇了蹤影,整個酒吧一樓完全陷入混亂。
江川迅速攏住我的肩頭,把我帶到相對安全的位置。
他再自然不過地將我一把護到懷裡,拿他的脊背去抵禦外界可能出現的攻擊。
我與他貼得很近,近得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。這些聲音讓我心安!
這一世,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對我好的人像小知那樣死在我麵前……
很快混亂結束。
我聽到一個噁心至極的嬌媚嗲聲跟在警察後麵衝了進來:
“祈年,祈年你在哪兒?你冇事吧?你嚇死我了,知不知道?”
我忙輕輕推開江川,就看到紀言姈那個賤.人撲在賀祈年的身上又是親又是抱。
她真是做戲的高手,一看到賀祈年手背上那道淺淺的劃傷,立即哭得死去活來心痛萬分。
“受傷了,這裡有人受傷了!”
她哽咽地朝醫護人員揮手,然後捧著賀祈年受傷的手背,嘟起嘴巴輕輕地為他吹著,“疼不疼啊?”
等醫護人員一到,她又不停地自責:
“都是我不好,是我的錯。我不該跟你吵架,你不來酒吧喝悶酒,就不會受傷……”
她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,將最完美的楚楚可憐的角度對向我的渣狗老公:
“祈年,我們以後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?”
賀祈年的一顆心都要被她給哭化了,忙不迭地點頭,還拿另一手與她緊緊相擁在一起。
真他麼的感人啊!
我.要不是賀祈年名義上的妻子,我都得給他倆的情比金堅鼓掌了!
給賀祈年處理傷口的小護士還一臉羨慕地朝他們道:“先生,你太太對你可真好。”
紀言姈嬌羞一笑,“是他對我一直很好。”
賀祈年也不解釋,很是享受彆人的誤會。
我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,搶過護士手裡的醫用酒精,直接倒了半瓶到賀祈年受傷的口子上。
狗男人瞬間痛撥出聲,整張臉痛到慘白,卻冇力氣反抗。
紀言姈氣得破口大罵:“你乾什麼?瘋婆子!”
剩下的半瓶酒精我直接潑她臉上,她精心化的偽素顏妝瞬間花了。
放下酒精瓶,我冷嗤,“原配潑小三需要理由嗎?我隻是今天冇空打你們這對狗男女!”
然後扯過目瞪口呆的護士和醫生就往江川的方向趕,“我弟弟的手掌被刀子割傷,流了很多血。”
又朝附近的警察指了指吧檯上的酒杯,“警官,我老公喝的那杯酒可能被人下了藥。”
“還有這家酒吧的安保一直是這條街最好的,今晚那三個壯漢出來鬨事時,安保卻連麵都冇露,我懷疑他們可能是一夥的!”
說著我又瞟了瞟正在擦臉的紀言姈,“這家酒吧的法人姓紀。”
紀言姈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卡頓了一下。旋即又恢複了正常,三個大漢和陪酒女都跑了,一切都冇有實證。
江川的手傷得很嚴重,差點就要看到骨頭了。
醫生替他止了血,做了簡單的包紮,建議他立即去醫院縫針。
彆看江川保護我的時候很威猛,有種一個能打十個的氣勢,其實是個很怕疼的大男孩。
醫生替他止血包紮的時候,他就疼得哇哇亂叫了,一聽要縫針,立即拉住我的衣襬,可憐兮兮地哀求:
“姐姐,我不去。疼,太疼了!”
他撒嬌的樣子簡直跟我的小知一模一樣,我冇法不心疼。
輕輕拍拍他的手背,溫聲哄道:“不怕不怕,姐姐陪著你呢。”
他這才勉強同意,但手指還是不願鬆開我的衣襬,生怕我會丟下他跑了一樣。
這黏人的模樣讓我有些恍惚,懷疑是不是小知的靈魂進入了他的身體。
小護士又感慨起來,“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——”
“什麼狗屁弟弟?”
賀祈年突然跌跌撞撞衝到我麵前,憤怒地拿手指著江川質問我,“他是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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