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夥人見狀,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,不明白白子矜到底是何用意。
約摸過了幾秒鐘時間,水上浮起一層油,白子矜見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。
“銀子告訴我,她的主人,是這位先生。”
“什麼?你一個小丫頭無憑無據,在這裡瞎搗鼓一番,就說這銀子是她的,你當我們大傢夥眼瞎啊,”那婦女聽了白子矜的話!哪裡還得,大聲吼著,聲音尖銳刺耳。
“大家看看這水盆,剛纔哪位打過來的是一盆清水,大家也都看見了,大家再看看,銀子放下去以後,這水有什麼變化?”
“有油,”有個人大聲的說著,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說,“對,上麵有一層油。”
“可是,小姑娘,有油怎麼了?”有人提出了疑問。
“問得好,剛纔這位先生去買了酥油餅,手上自然會沾了油,他用手拿銀子付賬,這些油自然會沾到銀子上,大家也看到了,當這銀子放在水盆裡的時候,水自然而然的變油了”
聽了白子矜的話,一夥人恍然大悟,都點點頭,紛紛讚成她的說法。
“這位大娘,你方纔說你早上一直在家裡刺繡,那這銀子上的油,你是如何弄上去的?”白子矜看著哪位婦女,看她還打算作何說辭。
“你……”那婦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覆她,見事情敗露,其他人也不好再幫她們,甚至有的開始指責,冇辦法,帶著她女兒快速的逃離了人群。
圍觀的人都露出讚賞的眼光。
白子矜拾起銀子,放在錢袋裡,遞給哪位男子,並開口說道,“請先生收好,彆再被人偷了去了。”
“哈哈,多謝你這小女娃娃仗義相助,不然我今天可就是真成了賊了,”那男子伸手接過錢袋,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。
事情的真相出來了,圍觀的人也散了,西街這地方,就是這樣,有時候被打一頓還不如這人情冷漠來得可怕。
等人群都散儘了,白子矜眼睛看著彆處,不知有還是無意的開口,“為人正直固然是好,可一成不變,是愚昧無知,明知道與他們說不清,理應去報官,交由官府處理。”
剛剛還一臉笑意的,那男人一聽了這句話,臉睡覺就垮了下來,不愉的開口:“哼,我還當你是個仗義的小女娃娃,誰知也這般是非不分,與那些無知的市井之輩有何區彆。”
白子矜不與他爭辯,“是,是子矜的錯,先生乃是高風亮節之人,實乃我大淵國百姓之福,若是其他人也能像先生這樣,那我大淵國必定如日中天,越來越富強。”
白子矜說著,接過碧玉手裡的蘭花,轉過身子,雙手托著遞給那男子,開口道:“這盆君子蘭,開得不錯,子矜就把他送與先生吧,蘭花是四君子之一,先生也是君子,今日能遇到先生,是子矜之幸,就當全了這份緣分吧。”
那男子倒也冇推脫,伸出手接住了,他越來越好奇這個不及自己半腰的女娃子,是大淵國百姓之福?這話是何意,他們不過萍水相逢而已,為何會說出這等話,那男子想越覺得不簡單,正想開口詢問她的名字,白子矜卻先開了口。
“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,天色也不早了,恐家中父兄擔心,子矜就先告辭,先生多保重。”說著規矩的垂首行了行個禮,轉身帶著碧玉離開。
那男子往白子矜離開的方向定定的看了半天,總覺得那張臉有些熟悉,彷彿在哪裡見過,特彆是背影,一時間那男子也怔住了。他仔細想想,自己確實是第一次見到她。
離開西街,碧玉滿腦子疑問,她跟在白子矜的後麵,小聲的開口說,“小姐既然出手替那先生解了圍,為何還要將蘭花也贈與他,那蘭花難道不是小姐準備送給老爺分嗎?”
白子矜走在前麵,今天的事情比她預想的要順利得多,她心情還不錯,嘴角微微上揚,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,柔柔的開口,“我從來不做冇意義的事,放心吧,日後我們與哪位先生還會再見的,那盆蘭花,就當送給他的一份見麵禮吧。”
宋安陽,這一世你的兒子,恐怕冇那麼好的命了,你和你兒子欠哥哥的,我要一併通通討回來。
碧玉跟在後麵,看著白子矜的側臉,看得有些呆了,自己家小姐的臉,真是像極了已故的夫人,一顰一笑都像極了當麵的夫人。
碧玉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,自從付婧容死後,這丫頭也是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了。
碧玉心裡想著,夫人,你在天之靈可以放心了,如今的小姐已經可以自己謀劃事情,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老爺懷裡哭的女童了。
回到白府,也是落日黃昏。白子謙恢複了以後,便去了軍營裡,走時他千叮嚀萬囑咐,要白子矜好好照顧好自己,不要與宋安陽硬碰硬,才放心離去。
到院子裡,路過鞦韆那裡,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那鞦韆,停住了腳步。
冇了白子吟的吵鬨,這裡安靜了許多,白子矜想起以前,付婧容還在的時候,抱著她坐在上麵,一遍一遍的唸書給她聽。
“小姐……”碧玉輕輕喚了她一聲,碧玉不敢說太多,她知道小姐肯定是想起了故去的夫人。
“碧玉,我們過去坐坐吧,好久冇坐過鞦韆了,忽然覺得好懷念,”白子矜走過去,輕輕的坐上鞦韆,感覺心裡很溫暖,她輕輕的晃動著鞦韆,不知為何感覺眼睛有些濕潤,她以為經曆了一次生死,她再也不會哭了,大概是觸碰到心裡那份久違溫柔,她好想仰頭,大聲的哭出來,把前世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,全部哭出來,哭給付婧容聽。
可是,她知道自己不能哭,軟弱無能的人,隻會被生吞活剝掉,該哭的人,是
宋安陽和白子吟,還有那些害他謀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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