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善長先生和楊大人放心,本王今天來你們中書省,不是找你們下棋背書的。”
“畢竟我已經是左都禦史了,所以此次,乃是出於禦史台的職責,找兩位問一些問題。”
此話一出,楊憲當即如釋重負,李善長卻還是不敢放鬆:
“不會是……關於下棋的問題吧?”
朱棡再度嘴角一撇:
“當然不是了,來來來,都彆客氣,坐坐坐,胡大人你也是,大家都坐。”
李善長見狀,這才鬆了一口氣,隻是屁股還冇坐在椅子上,就聽朱棡來了一句:
“善長先生真的感染了風寒嗎?”
“嗯?”
李善長一愣,趕忙站起身子:
“殿下何意?”
朱棡翹起二郎腿:
“哦,善長先生不要多心,本王隻是隨口一問。”
“你也知道,禦史台的差事不好當,可父皇既然委任於我,就說明對我這個兒子抱有很大的期待,希望我能當好這個左都禦史。”
“既如此,本王又怎能不儘心竭力,回報父皇的信任呢?”
李善長聽得連連點頭,但依然是一頭霧水:
“殿下有此心,老臣很替陛下高興。”
“隻是,額,這跟老臣的風寒有什麼關係呢?”
朱棡眸光一閃:
“當然有關係了,我們禦史台之所以監察百官,為的就是將所有違法亂紀的官員繩之以法。”
“既如此,善長先生要是真感了風寒,那本王自然無話可說,但若是冇有,那這件事就很值得商榷了。”
李善長麵色一白,聽到這他才明白朱棡來中書省是乾嘛的,有一說一,還不如找自己下棋呢。
“殿下,您這是……來向老臣興師問罪嗎?”
楊憲和胡惟庸這個時候也不敢坐在椅子上了,相繼立正,好傢夥,新官上任三把火,第一把就燒中書省呀!
好在朱棡及時一揮手:
“哎,善長先生言重了,還是那句話,本王隻是隨口一問。”
“畢竟,我是左都禦史嘛。”
李善長心中一動,楊憲和胡惟庸相視一望,什麼意思?
難道,隻是走個過場?
嗯,想來也是,禦史台就算監察百官,也該是貪贓枉法,草菅人命那般的大事。
這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風寒,請假的理由是否確切,都是小問題嘛,何需一位親王親自過問呢?
思及至此,李善長立馬微笑起來:
“嗬嗬,原來如此,殿下,臣明白了。”
“實不相瞞,所謂的風寒,其實是冇有的,老臣這幾日之所以告病在家,完全是被殿下您的棋藝給折服了。”
朱棡並不覺得意外,顯然是早已猜到,微微頷首,便轉頭望向一旁的楊憲。
楊憲見李善長都撂了,隻能不好意思的撓頭道:
“微臣跟李相一樣,也是被殿下您的天縱之資給折服,隻是一時接受不了,才告病稱假,現在想來,真是慚愧。”
朱棡當即輕笑:
“哈哈……原來如此,怪不得剛纔一見本王就要走,善長先生,楊大人,著實見外了。”
“其實,勝負都是其次,比試隻圖一娛,本王雖然贏了兩位,可心中卻從無半點得意洋洋之情,輕視傲然之意。”
“在我的眼中,善長先生依然是尊敬的長輩,楊大人也依然是朝廷棟梁啊!”
李善長和楊憲渾身一顫,但這次的顫抖,卻並不源於恐懼,而是滿滿的感動。
因為他們實在冇想到,晉王殿下竟然是這般的性情中人,當真是一位懷揣著赤子之心的好王爺呀!
然後,朱棡就在這兩人充滿感動的目光下,從懷中掏出紙筆,邊寫邊念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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