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閉門謝客。任何人都不見,包括胡惟庸!”
李善長剛回府,就立刻吩咐管家。
他坐在院中,回想著朱元璋所說的每一個字,以及朱元璋的表情。至於那個彈劾,他早已知道那是劉伯溫的手筆,所以並不在意。
李善長更在意朱元璋說他什麼都知道,皇帝知道什麼了,是他李善長還是那個劉伯溫。又或者是彆的什麼。
“劉伯溫,你可真是近乎妖啊。”
李善長有些沮喪,他覺得這一次自己失了先機。可為什麼劉伯溫會突然發難呢。
自立國後,皇帝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揣測。而且,明顯可以感覺到皇帝對自己的疏遠。召見自己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李善長開始有意避開胡惟庸。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胡丞相,開始變得肆無忌憚,彷彿這個大明朝姓胡。他開始擔心會被胡惟庸拉下水,今天的彈劾看似很簡單,實際上也是對他李善長的敲打。
坤寧宮
“哼!這劉基越來越放肆了,竟敢借刀殺人,還是借咱的刀,咱還不得不借,咱現在越來越煩他,恨不得立刻殺了他。”
朱元璋在馬皇後麵前大發牢騷,雖說後宮不得乾政,可他似乎覺得這是為後世之君製定的,和他沒關係。
“這他是忠心為國,陛下你就忍忍吧。再說了,你給人家劉基那麼多委屈,還不準他鬨鬨脾氣?”
馬皇後一邊盛飯,一邊笑著說道。
“這朝堂上的事,我不摻和。可這誰對誰錯,我這心裡啊,還是有桿秤的。”
“你這是有意替那劉基開脫…誒,誒。這飯都灑出來了。”朱元璋連忙站起來,把桌上灑落的米粒一個個送進嘴裡。
“這滿了,可不就灑出來了。”馬皇後有意無意的點了一下。
聽了這話,朱元璋不再作聲,一臉殺意的看著眼前的繡花枕頭,完全忘了嘴裡咀嚼了好久的米飯。
“去,把蔣瓛叫來。記得,彆讓人瞧見。”
乾清宮中,朱元璋批著奏摺,隨口說道。
黃狗兒領命出門後,朱元璋抬起頭,昏黃的燭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。
“人人都說皇上好,可咱覺得,咱被騙了。這臣下,個個心懷異誌,都不老實,真他娘累。”
朱元璋想站起來,習慣性的伸出手讓人扶著,卻無人接應。
“連咱身邊的太監都跑了,這皇上做的。一會該把也給黃狗兒絞了。嗬”
“臣,蔣瓛叩見皇上。”
黑暗之中,一個人影突然現出,嗓音猶如金屬摩擦一般刺耳,尖銳。燭燈昏暗,看不清來人的長相。
“讓你查的,都查清楚了嗎?”朱元璋看向來人。
“臣,自領皇命。不敢懈怠,現查出左丞相胡惟庸擅權植黨,欺君罔上的罪證。”
“明兒,你彈劾他。咱,要他胡惟庸死,往後還要扒了李善長的皮。”朱元璋麵無表情,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。
蔣瓛領命告退,朱元璋再次看向暗處,自言自語。
“對咱不忠心,那咱要你何用。不然覺得咱這皇帝好欺負。”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