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珵隻覺得如同經曆了一個世紀般漫長,臉上已經滿是慘白。
他一瞬間感覺這高堂之上麵對的不是廢物郕王朱祁鈺,而是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宣宗朱瞻基,那個六邊形戰士複生在他眼前。
冷漠的注視著他!
而矗立在宮殿之外的禁衛聞聲而來。
“卑職在!”
禁衛的到來也讓那些驚慌不已的大臣更加變的心裡冇底。
看著武裝到牙齒的禁衛軍,朱祁鈺頓覺腰桿子硬朗了許多朗聲道:
“將這所跪之人抓起來!”
禁衛們有些猶豫,畢竟這些朝堂之上王公貴族,每一個都不是善與之輩。
今天可能抓了他們,明個兒就等著吃掛落。
可他們冇有猶豫的時間,朱祁鈺知道,再猶豫下去,必將會引起大臣們的勸阻求情!
立馬斥道:
“孤代兄監國,爾等可是要違抗孤令,謀逆造反乎?”
一頂大帽子蓋下來,禁衛們立馬停止了彷徨,開玩笑,謀逆造反,這東西沾邊都不能沾邊。
他們一個月就那麼幾錢銀子,玩什麼命啊。
徐珵一個小矮子,自然是敵不過這些虎背熊腰的禁衛們。
大聲喊著:
“放開我,放開我!!!殿下何故如此啊!”
在反抗的過程中,徐珵死命掙紮,一個禁衛軍翻了翻白眼。
當即就給了他一個**兜。
“還請大人老實點!吾等也是照令而行!”
這一個**兜直接讓那些還想為徐珵仗義執言的大臣們紛紛後退一步。
尤其是那些剛纔發聲附和徐珵的人,此刻恨不得退至眾人身後。
而台上的朱祁鈺也看到那個照著徐珵臉上蓋了**兜的禁衛,也是默默記下了他的模樣。
心裡毫不含糊的給他點了個讚。
他現在需要什麼?不就是需要一個能夠帶頭遵命正視他的人嘛?
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禁衛!
麵對徐珵的質問,朱祁鈺冇有解釋,而是反問道:
“徐大人,你可知罪?”
徐珵捱了個**兜一臉懵逼。
知罪,我特麼知什麼罪?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王爺,要不是你姓朱,你憑什麼讓我知罪?
想歸想,但是他萬萬不能這麼說。
許是被一個**兜蓋暈了腦袋,許是瓦剌要攻入京城的可能在他心中如刺般。
他再次邁出了離族譜消失最重要的一步!
“臣無罪!臣一心為我大明著想,臣何罪之有!”
這分明就是在質問朱祁鈺了。
聽到徐珵這麼腦殘的回答,朱祁鈺笑了,自從童年遠去後,第一次會心的笑了!
哪怕朱見濟出生,他也冇有如此會心的笑過,因為他知道這個以後註定要叛變自己的人。
必定活不過今日!
“你無罪?哼,你可知身為朝堂重臣,妄議南遷,對朝堂諸位大人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嗎?身為臣子,天子如父,不思救迴天子,是為不孝!
國家有難不思報國,反而一心逃避,是為不忠!同為朝臣,不思鼓勵同僚,反而煽動群臣南遷,妄圖陷眾臣於泥潭,是為不義!拋棄京城,置我國都黎民百姓死活不顧!是為不仁。”
朱祁鈺平靜的分析著,每一字每一句如讓徐珵如臨深淵!
最後一聲炸喝:
“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,今日,孤就代皇兄除了爾,孤王令!徐珵一心南遷,意圖顛覆大明江山,視同謀反,其罪當死,誅其三族!”
人在麵臨死亡降臨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和行為。
聽到最後一聲誅其三族,其他大臣正想著如何幫他求情。
而他卻做出了族譜消失術的最後一招動作!
卻見徐珵麵若瘋狂掙開禁衛的束縛,指著朱祁鈺破口大罵:
“可笑!可笑!你這個廢物居然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,你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姓朱!你憑什麼殺我!我徐珵寒窗十年,為大明不說殫精竭慮,也算忠心耿耿!而你拋開身份,不過是個紈絝!你知道什麼東西!我要請太後裁斷!”
這一番話下來,不光朱祁鈺驚呆了,就連主戰的於謙和那批以他徐珵為首的主逃派都驚呆了。
這是什麼神仙操作,雖然你說的是事實,但是這個話它不能說啊!
尤其是你還當著人家的麵說了。
王不可辱,哪怕他是一個紈絝王爺,無權無勢!
可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啊,徐珵已有取死之道!
最為重要的一點,雖然朱祁鈺之前什麼命令都冇有下過,什麼東西都是依太後即可。
但是不代表人家不可以下命令啊,朱祁鎮走的時候可是親自下詔,郕王總理國事!
刹那之間整個朝堂鴉雀無聲,紛紛遠離徐珵,生怕離近了他濺自己一身血。
好在那個禁衛再次出手了。
“啪!”
一個巴掌的聲音貫徹在這大殿之上。
“放肆,跪下,竟敢辱罵監國大王!”
其他幾個反應過來的禁衛這才反應過來,幾個人如老鷹抓小雞般將徐珵再次拿住,死死的按在地下!
朱祁鈺看著其他朝臣的眼色,露出一絲滿意。
這個時候要是誰還敢上來求情,那真是老壽星吃砒霜,嫌自己命長了!
下意識的摸了摸腰口,朱祁鈺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。
「可惜身上冇有佩劍,不然高低得拔劍學學孫權斬斷桌角,露出王霸之氣喊一聲,在言南遷者,有如此案!」
他帶著看死人的眼神,望向那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徐珵嘴角帶著輕笑。
“徐大人,你罵孤,孤不會追究,然,爾所言不忠不孝、不仁不義之事卻不容爭辯!
今爾雖無顯跡,意欲之!你的意思不就是南遷保住自己嗎?孤從不怕斥責,但徐大人你還不配!拖下去,砍了!流放三族!”
隨著殿外徐珵的一聲慘叫,這位後來大名鼎鼎的內閣首輔徐珵、徐有貞在曆史上用“意欲”二字殺了於謙。
可惜,他遇到了穿越來的朱祁鈺,自己反倒是提前死在“意欲”二字上!
各個附和南遷的大臣早已經魂飛魄散,哪還敢再提?
紛紛答是,生怕自己說晚了讓這位令他們耳目一新的郕王給惦記上。
朱祁鈺知道這些大臣很多隻是表麵應允,但是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他樹立了自己日後作為皇帝的威信!
此刻他轉頭看向那個挽救大明江山於水火,不讓宋朝的曆史在明朝重演的男人。
“於大人,剛剛你帶頭反對徐珵的建議,可是有何良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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