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陽嘴角便是一扯,站起身來,隨手從懷裡扯出一塊方巾蒙在自己臉上,踱著步子就繞到了屏風之前。
嶽銀瓶就是一愣:“陛下你怎麼也蒙著臉?”
李承陽便是嘿嘿一笑:“這樣才公平啊!”
嶽銀瓶被他逗得噗嗤一聲,然後又想起眼前這人是要殺自己全家,還抓了舒姐姐的暴君,連忙又收起笑容。
便是這一笑一收之間,靈動的眼睛隨之一合一張,李承陽就覺得更眼熟了。
到底在哪兒見過呢?
算了,多想無益,揭下麵紗,自見分曉:“此間再無他人,朕也到了你的身邊……起來,把麵紗摘了。”
此時兩人之間,已僅僅一臂之隔,嶽銀瓶自信在這個距離之上,定能一擊即中。
心已經抬到了嗓子眼兒,但她還是站起身來,假裝抬手去解腦後繩結。
知道冇法兒帶兵刃進宮,那人便給了她一根銀針。
銀針就藏在髮髻之中。
針上還淬了劇毒,見血封喉,中者立斃。
但到了這最後一刻,嶽銀瓶卻是猶豫了起來。
畢竟是弑君啊!
而且,這暴君身上的味道,好像在哪裡聞過似的,竟是有些熟悉。
見她遲遲冇有動作,李承陽終於等得不耐煩了。
眉頭一皺,伸手便去摘她的麵紗:“磨磨唧唧,朕自己來!”
急切之下,忘了掩飾聲音。
嶽銀瓶便是一聲驚呼:“慕容陽?”
驚呼聲中,她的麵紗也被李承陽一把抓了下來。
眉目如畫,瓊鼻似珠。
硃脣皓齒,恍若驚鴻!
李承陽瞬間呆立當場,脫口而出:“小宮女兒!”
與此同時,屏風之後傳來一聲淒厲的高呼:“妹妹,快跑!”
舒姐姐!
嶽銀瓶瞬間驚醒,美眸之中閃出一道厲色:“暴君,我殺了你!”
下一刻,寒芒閃動。
淬毒的銀針狠狠的刺進了李承陽的胸膛……
心頭剛剛升起的狂喜瞬間就被澆滅。
李承陽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胸前的銀針。
那銀針之上,閃著淡淡的藍色光芒。
有毒!
李承陽立時大怒,抓住嶽銀瓶的皓腕,朝著兩邊猛地一掰:“你要殺我?”
此刻的他,額頭青筋崩裂,雙眼血紅一片,狀似瘋魔,煞氣滔天。
嶽銀瓶被嚇得渾身戰栗不止,但依舊梗著脖子,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他:“你這暴君,人人得而誅之!”
“你可知我是誰?”
“你是暴君惡賊!”
“哈哈哈,暴君惡賊,說得好,我現在就暴給你看,惡給你瞧!高力士,給我守好大門,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許進!”
話音落下,左臂一送,右臂高高抬起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擊在了嶽銀瓶雪白的頸後……
也不知過了多久,長長的睫毛下,睜開了一條縫。
然後,兩條秀眉就緊緊的皺在了一起。
手腕腳腕都被紅綢綁住,倒是能動,但幅度十分微小。
短暫的驚愕之後,嶽銀瓶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,掙紮不止。
下一刻,暴君惡賊那張令人生厭的俊俏麵容便出現在了眼前:“你叫什名字,受何人指使?”
嶽銀瓶就是一愣:“你冇死?”
話音落下,李承陽便是一聲冷笑。
嶽銀瓶頓時懊惱不已,方纔要是紮他的胳膊就好了!
但天下冇有後悔藥。
她也知道,自己終究是難逃一劫了。
淚珠順著眼角滑落,但她卻不肯在這暴君麵前露出半分軟弱,緊緊的咬住貝齒,惡狠狠的說道:“你殺了我吧!”
李承陽卻是露出邪惡的笑容,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來掃去:“殺了你?哪兒有那麼便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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