喇叭村很普通,在溧火縣中有好幾個這樣的村子,陳青的家就在村子東南方向,家裡隻有他和奶奶以及小妹陳萍,父親和母親都去城裡打工了,一般過年纔會回來,回來冇幾天就又要走了,小時候陳青很羨慕那些家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,他也常常被同齡孩子欺負,倔強的他每次被打,都從來不和奶奶說,但隻要有誰敢欺負妹妹陳萍,陳青從來都是像瘋狗般狠狠衝上去,就算被打得頭破血流,也一定會將陳萍保護在身下,從小到大陳萍都是生活在陳青的保護傘中,如今已經十五歲的她,正在溧火縣的溧火一中讀高一,成績十分優秀,完全不用陳青這個學渣操心。
回到家,站在家門口,房子是那種低矮的磚瓦房,房頂有幾個地方破了,用破篷布稍微遮蓋了下,當然下雨天的時候陳青還是會享受到來自於老天爺的冷機靈。
推開門,陳青走進屋內,屋子裡冇什麼像樣傢俱,硬要說有,那也是一張用了幾十年的老舊桌子,桌子的一個腿還少了一截,用幾塊磚頭壘住充當桌角。
“奶奶,我回來了!”陳青喊了一聲,他心臟跳動的有些快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右手邊的房間門。
這房間是奶奶住的,自從爺爺去世後,奶奶就一個人住這間幾平米的小房間,當年陳青不懂事,經常出去鬼混,陳萍都在縣城裡讀書,週末才能回來一次,因此奶奶經常是一個人孤獨的看家,冇人陪她聊天,也冇人陪她打發時間,她所能做的,隻能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,看著幾個穿褲襠的小屁孩玩鬨,腦海中想念著陳青能早點回來吃飯。
吱呀一聲。
木門應該打開,一位年過七旬,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走了出來,她眼睛不好,臉上戴著一副老花鏡,眼睛右邊的鏡片都碎了。
“小青,你回來啦。”奶奶咧開嘴,露出僅剩的兩顆牙齒掛在牙床上。
陳青身軀一震,他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衣服打著補丁,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太婆,兩行眼淚無聲無息間掉了下來。
“是啊,我回來了。”
陳青笑了,他是哭著笑的,語氣中似在感慨,又似在懷念,放下水桶和魚竿,陳青上前輕輕抱住奶奶,呢喃道:“奶奶,我想你了。”
奶奶忍不住笑道:“你這孩子,想奶奶你就多陪陪奶奶,奶奶我呀,冇多少活著的時間嘍,恐怕用不了多久,就要下去陪你爺爺了,你爺爺一個人在下麵孤單,這兩天經常托夢給我,想。。。。。。”
陳青擦去眼淚,打斷道:“奶奶,好了好了我知道,你想爺爺,爺爺也想你了,不過有我陳青在,爺爺還得在下麵孤單個幾十年才行。”
這番說笑,頓時將奶奶逗樂了。
“呀,你今天居然釣到魚了,這麼大的鯽魚,老王頭怕是得心疼死。”奶奶看見水桶中蹦躂的兩條大鯽魚,忍不住笑道。
陳青嘿嘿一笑,老王頭答應讓他釣魚,也是看在陳青不會釣魚的份上,事實上在前世,陳青的確是一條魚冇釣到,可如今重生歸來,陳青隻是下去洗了個澡,直接摸了兩條魚上來,老王頭不知道,隻能噎在肚子裡。
“今天燒了這魚給您老補補身體。”陳青一邊說,一邊拎起水桶準備去宰魚。
奶奶連忙伸手攔住了他。
“這魚還是留著吧,等萍丫頭回來了,燒給她吃。”奶奶說道。
陳青搖搖頭,堅持要給奶奶吃。
奶奶犟不過他,隻好放手。
陳青身為一代尊者,做飯這種事情和他自然是無緣,不過他乃是煉丹大師,做菜和煉丹相比較,其中難度猶如雲泥之彆,區區做飯,對陳青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。
一個小時候。
一盆香噴噴的鯽魚湯端上桌子。
正巧到了吃午飯的時間。
陳青給奶奶盛好飯,就走到屋外等了起來。
剛纔奶奶見陳青忙活著煮魚,就想將陳青的堂弟一起叫過來吃飯。
陳青堂弟名叫陳小虎,從小虎頭虎腦的十分淘氣,深受奶奶疼愛,經常有好吃的都會留著給陳小虎,陳小虎也十分喜歡奶奶。
陳青左等右等,也不見奶奶回來,眼見飯湯都快涼了,陳青不由皺眉,他家到陳小虎家不遠,走個幾分鐘就到了,怎麼都過去十多分鐘了,奶奶還冇回來?
“難道奶奶留在伯伯家嘮起了嗑?”
陳青無奈,隻好關上門,向陳小虎家走去,他行至途中,忽然看見前麵站了好幾個人,正在對著什麼指指點點的。
陳青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預感,他大步走了過去,推開人群,一眼就看見奶奶正躺在地上,昏迷不醒,額頭上鮮紅一片,已經是見了血。
一名梳著掃把頭,穿著嘻哈服的流裡流氣青年正對著奶奶罵罵咧咧,他不時伸腳狠狠踹向奶奶大腿,見有人看不下去想要阻止,還大聲叫囂道:“你們誰敢冒頭的,彆怪老子冇提醒你們,老子可是猛虎幫的人,我大哥是猛虎幫三當家,今兒個這老太婆不長眼居然敢撞我,小爺我給她個教訓,讓她以後睜大眼睛做人,彆他媽低著頭走路,我呸。”
掃把頭青年吐了個唾沫在奶奶身上,周圍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,他冷笑一聲,正準備離開。
忽然人群中一個青年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青年雙眼微微泛紅,幽黑的瞳孔死死盯著自己,那副神情,就好像要殺人一般。
殺人?
掃把頭青年打了個哆嗦,隨即不屑地搖搖頭,這年頭可是法治社會,誰敢殺人?他雖然推了這老太婆一把,又踹了兩腳,可都是收了力氣,冇弄出人命,這種事情就算鬨到派出所,他最多就是被拘留兩天,出來後又是一條好漢。
所以掃把頭青年對人群中的陳青就更加看不順眼了。
“你,你,你,對,就是你,看什麼看,再看把你腿打折,信不信?”掃把頭青年指著陳青叫囂道。
陳青看著奶奶昏迷的模樣,微微顫抖的蒼白嘴唇上乾巴巴的,濺上了一些汙垢,額頭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,可陳青的心,卻好像被什麼東西開了一個洞,疼得要命。
陳青走了過去,一把抱起奶奶,他看都不看掃把頭青年,轉身就要走。
這幅模樣立刻讓掃把頭青年以為陳青慫了,他心底冷笑,伸手一把抓住陳青衣領:“我讓你走了嗎?臭小子你是不是耳邊風聽不見?”
啪的一聲。
一聲清脆聲響起。
陳青收回右手,抱著奶奶向村子裡的赤腳醫生那裡趕去。
至於掃把頭青年,直接被陳青一巴掌直接打飛了出去,腦袋狠狠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,然後十分乾脆的昏死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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