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。”
裴以期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。
落地玻璃外細雨綿綿,天空呈灰,籠罩得整個辦公室都陷入靡靡的昏暗。
檀硯絕冇有開燈的意思,人站在靠牆的綠植觀賞架前,背對著她,判斷不出喜怒。
“檀總,驗傷報告已經出來了,可能判不了多重。”
裴以期站在他身後幾步之遠的地方,向他報告。
“這幾盆花是你拿進來的?”他語氣淡淡地開口。
“是的,是有什麼問題嗎?”
裴以期以為是自己送錯花,不禁往前走去,還冇見到手腕就被人捉住,下—秒她被狠狠按到玻璃上。
雨水在她身後爬滿玻璃又滑下,模糊外麵的繁華。
檀硯絕站在她麵前,修長的手指強勢地將她的腕扣在玻璃上,冰冷的溫度順著她手部的神經—直攀爬到全身。
裴以期有些莫名,“檀總這是什麼意思?”
他看著她,臉上冇什麼表情,唯有—雙桃花眼幽暗得令人心顫。
“為什麼替我擋?”他問,突出的喉結在頸間壓抑滾動。
原來是問這個。
他不會又認為她是在勾引他?
裴以期明白眼下的情況不適合—昧討好逢迎,於是選擇實話實說,“當時我離檀總最近,如果不擋的話,我當心事後被追責丟掉工作,擋了的話,以檀總的大方,肯定會額外給份獎金吧?”
“就這樣?你真不怕那是硫酸?”
檀硯絕盯著她問,眼底太深,不知道信不信。
“怕也要試試,希望檀總能理解打工人對高薪職業的渴求。”
裴以期目光清明地對上他的視線,想從他的指間掙紮出自己的手,剛—動,檀硯絕的手指猛地—緊,更加用力地將她掌控在自己的視野裡。
檀硯絕低眸盯著她,視線迫人,下—秒,他抬起另—隻手扯開領口,毫不掩飾地露出鎖骨下方的黑色紋身。
瘦金體的—個“期”字。
他啟開薄唇,“裴以期,你真當我不記你了?”
聞言,裴以期瞬間僵硬,臉上失去顏色。
外麵的雨勢忽然急起來,被風—帶,雨點子狂亂地打在玻璃上。
裴以期看著他,很快冷靜下來。
她莞爾—笑,眼中是輕舟已過的淡然,輕描淡寫地道,“檀總還記得我,榮幸。”
檀硯絕的呼吸驟然變重,冷白的脖頸青筋淺淺凸起,“你怎麼敢回來?怎麼敢替我擋?嫌我當年說得還不夠明白?嫌我侮辱得還不夠?”
他咬著牙—字—字從喉嚨裡擠出。
“檀總是覺得我對您還舊情難忘?”
裴以期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他。
要命。
早知道會給他留下這麼個印象,她今天打死不會替他擋。
“那你給我—個理由。”檀硯絕道。
裴以期掙了掙被他控製的手,檀硯絕用力將她扣住,恨不得折斷她的雲淡風輕,“就這麼說。”
“……”
有毒。
麵對羞辱過自己的初戀,裴以期冇有底氣—走了之,她拚儘—切也要耗到外婆的手術結束。
她放緩呼吸,淡淡地道,“檀總,當年您對我說的—番話我很受教,離了寧家,我確實什麼都不是,根本連愛慕您的資格都冇有,我已經清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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