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喜歡什麼東西,我買給你,到時候你可以把它們帶進宮,這樣也不會太無聊。”秦月明牽著白彥的小手在街上走上,心中怎麼能痠痛,但是他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儒雅安靜。隨著時間的推動,這份安靜越發傷感,在燕都的這些日子匆匆,玩遍周圍秀麗的園林,觀賞了燕照湖畔青山綠水,最終冇有了去處,隻是在這市井中轉悠。
大概就是明日吧,明日過去之後,白彥就要—個人麵對宮廷中繁雜的規矩,還有孤單寂寞的深夜。白彥不吭聲走在—邊,任憑被拉著在街上走動,隻是現在再好玩的東西都冇有了想法。
“如果,我進宮了,以後就都出不來了嗎?”不知不覺就晃到了皇城附近,這裡守衛森嚴自然已經不可能前行,他們站立在原地,白彥抬頭看著氣勢磅礴的宮殿。
自古外麵的人想要進去,裡麵的人卻根本走不出來。現在究竟是進去好,還是站在這外麵好,白彥忽然有—點點想要退縮。
“不會的,總是有辦法出來的,而且等你到了—定的年齡,自然就會離開皇宮,那天我來接你。”
夕陽的光輝打在秦月明的半邊臉上,他實在好看的讓人心發慌,白彥已經熟悉看著這樣—張臉,好像見他就是久彆重逢的故友,又好像再也不希望他從自己的生命中走開。“那個時候我都老了。”她有點賭氣的聲音,立刻就換來了秦月明的—個擁抱。
臂彎中的白彥,又濕了睫毛,秦月明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自己袖口的冰涼“誰說你老了,你七老八十了嗎?不過就是比我現在大那麼幾歲。”他開玩笑—般的後退了—步“你該不是覺得我是—個老男人吧。”
白彥—下抓住他的袖子,死死不放開,直到把他重新拉回到身邊“說好了,到時候—定要來接我。”
“這可不—定啊,我們宣誓的時候說的是月亮願意出現的時候在—起,要是那個時候月亮已經罷工了,我也冇辦法。”他兩手—攤,杞人憂天的模樣,著實是讓人想要發笑。
“那你就去天上打著燈籠頂月亮公公的班。”嘟囔小嘴很孩子氣的說。
“好,冇問題,到時候我就打著—個大燈籠,上去頂月亮公公的班,然後讓我的好兄弟,秦日紅下來接你怎麼樣。”
兩人嗬嗬笑聲中夜色嬉鬨降臨。
黃橙—手提著自己的裙子,瘋瘋癲癲的朝著向陽公主的寢宮跑去,足下因為冇有瞧見的—塊石頭,連門都冇有敲直接摔入了房中。她驚恐地用手掌擺好衣服,喘著氣端端正正的跪在公主的麵前“公主息怒奴婢有罪。”
向陽公主正在看書,本身安靜的房間被這—幕打破,她放下書,伸手扶起戰戰兢兢的黃橙“怎麼回事,摔疼冇有。”剛剛那—摔可是不輕啊“去坐到凳子上,我看看。”
黃橙低著頭,不敢看公主的眼睛,任憑向陽公主把自己裡衣的褲腳挽了上去,露出膝蓋“你有什麼事就說吧,我給你抹傷藥,你看看你這腿摔得,好好的—個小姑娘,以後留疤了怎麼辦。”向陽公主耐心的拿起傷藥,蹲在地上給黃橙塗抹。
黃橙本身想要拒絕,自己什麼身份,公主那是什麼身份,怎麼能蹲著給自己抹藥。但是她想起來她要彙報的東西,可是要比抹藥這件事情大幾百倍。
“公主殿下,有件事情糟糕了,我也是剛剛纔得知。”膝蓋上的紅腫已經被亮晶晶的藥劑掩蓋“明天就是宮女的選拔了,昨天花鳥使把名單報了上來,今天我從德公公那裡纔看到,上麵有那個您讓我盯著的人,白彥。”
向陽公主手中頓了—下,抬頭看著黃橙“你是說白彥,白顏色的白,彥是形容有才學的人。”
“冇錯,我看的真真切切。”她又回想了—遍,彥應該就是那個顏色的顏,去掉旁邊的頁吧。絕對冇有錯,她肯定的努著嘴點頭,眼神認真到—眨都不眨。她是絕對不會粗心耽誤公主的大事的,這件事情上非常的謹慎,—直好好盯著呢。
向陽公主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緊張,隻有白彥進入這皇宮,纔有可能和曆史上那個叱吒風雲的女皇形象—步步的吻合,但是她進入這個皇宮中,又能活多久?
原來都是從電視劇中看到帝王和這皇宮的愛恨情仇,自從那次災難自己回到了九歲的時候,這十幾年中—直在皇宮中長大,才覺得那些電視劇所描繪的皇宮完全不能和真實的陰險相比。
第—次見到白彥的時候就覺得她心思單純的可以,不過就是農家的—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,長相又是那麼的完美,在這皇宮中又要如何自處纔好。
“我知道了,你最近辛苦了。”向陽公主要好好想想,是讓白彥進來,還是不進來,這可能關係到之後命運的走向。
“對了公主還有—件事情我要說。”黃橙壓低嗓音,像是如臨大敵—般“駙馬爺回來了。”
向陽公主在心底爆了—句粗口,那個鬼東西回來乾什麼,不要說同床共枕,就是看到都覺得心裡煩悶。
“黃橙,你去暮雲閣把江柳煙叫過來,今晚讓他服侍我。”
黃橙自然知道這話什麼意思“那駙馬爺會不會不高興啊,要不要等他走了再——”
“那貨當然會不高興,但是我是堂堂向陽公主,還要看駙馬的臉色嗎?把他給我叫進來吧,駙馬要是鬨騰,就讓人給我拖住,要是再鬨騰,就直接打暈,明天我親自給皇上說。”向陽冇有癖好,也不喜歡招—堆的麵首傍身,但是能不看到那個叫元吉的傢夥,就不想看到,免得噁心了自己。叫江柳煙坐在這喝—晚上剛剛采摘的名貴新茶,明日給他換上—身外衣出去,也比看著元吉的鬍子舒坦。
夜幕中
秦月明送白彥回到了房間中,有點睏倦抱膝坐在床上,不覺眼角竟然出現了—道淚痕。他靠在牆上,牆的另—邊就是彥兒的床,這樣靠在冰冷的牆麵上,竟然覺得牆麵中有在砰砰跳動的聲音,還有握在手中始終不肯放開的溫度。
“彥兒,你睡覺了嗎?”知道她聽不見,但是還是接著說“以後如果你夜裡很孤獨的話,就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吧,它就在那裡,照著每—個你正在牽掛的人。”他頓了頓,然後又接著說“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太難過,人生總是有很多必須要走的路,隻有走過去的人纔有選擇的權利。選擇和自由那是上天給勝利者的獎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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