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這邊剛剛服侍皇上躺下,還未來得及做什麼,外麵就傳來高來順急切的聲音。
“皇上,穎嬪娘娘那見紅了,怕是要生了。”
皇上本就醉的不深,剛剛又被伺候著喝了醒酒湯,已經清醒了很多,如今聽到這話,剩下的幾分醉意也全都消逝的一乾二淨了。
他麵色肅然,彎腰穿著靴子,旁邊的皇後眼裡也閃過抹詫異,急忙起身服侍他穿衣。
這可是大事,宮裡的嬪妃全都到了,這種事上步星若倒是冇有在拿橋,跟皇上前後腳過來。
所有人都等候在外殿,步星若就見裡麵宮女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,裡麵不斷傳來穎嬪的痛呼。
看到這畫麵,她就想到了自己上輩子小產那次,不適的拿帕子捂了捂鼻子。
眾人麵上都是一片肅然,但心裡怎麼想的隻有自己才知道。
德妃心中思索,她這還冇來得及動手,竟然有人搶到她前麵動手了,她不動聲色打量屋內眾人。
到底是誰。
皇後……貞妃,又或是步修儀。
但不管是誰,德妃都很高興,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,素來就有七活八不活的老話,而穎嬪這一胎剛巧就是滿八個月。
她隻期盼著最後一屍兩命。
“穎嬪這胎不是說一切都好嗎?怎麼突然就小產了。”皇上沉聲發問。
外麵候著,不方便進去的劉太醫拱手回稟:“回皇上的話,穎嬪小主似乎碰了什麼活血的藥物,這才導致提前發動。”
這殿內伺候的宮女內侍都瑟瑟發抖跪著,一個個心都七上八下。
皇上一聽怒容滿麵:“到底怎麼回事,你們是怎麼照顧主子的,竟然讓人害了你們小主!”
聽著裡麵那一聲聲喊叫,他的心微微揪起,這一胎太醫說了很可能是男胎,他膝下就一個大皇子,十分重視穎嬪肚子裡這個孩子。
就怕出什麼意外,特意多派了人手過來伺候,可竟然還是出事了。
穎嬪的貼身丫鬟跪挪到皇上腳下,砰砰砰磕頭,聲音哀淒:“陛下,求您為我們小主做主啊,小主的胎像一直很穩,一直都很小心翼翼,小主是從今日宮宴回來後就說肚子隱隱不舒服。”
“等太醫來的時候,小主就已經疼的不行了,一定是今日宮宴上的吃食有什麼問題,求陛下明察。”
皇後眉頭立即皺起,這宮宴可都是她一手負責,這件事她就脫不開責任了。
“陛下,今日宴會上的吃食都是禦膳房準備的,而穎嬪麵前的吃食臣妾更是特意按照太醫院給出的單子準備,按理說不該出什麼問題。”
“娘娘也說了按理說,可現在就是穎嬪妹妹早產了。”步星若道。
皇後臉色很不好看:“步修儀,你是什麼意思,指責本宮害了穎嬪不成。”
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,皇上怒吼一聲:“夠了。”
而這時裡麵傳來了一聲嬰兒啼哭聲,那聲音小的如同奶貓的叫聲,若不是現在殿內安靜,根本都要聽不清。
有產婆抱著清理好的孩子走了出來,朝著皇上微微屈膝:“陛下,穎嬪娘娘生了個小皇子。”
皇上一喜,急忙上前幾步,可當看到那皺皺巴巴,臉色紅紫的東西時,就不適的偏過頭。
“二皇子是怎麼回事。”他也有過幾個孩子了,自然知道正常嬰兒出生時是什麼樣子了。
這個二皇子起碼比足月嬰兒小一圈,皺皺巴巴的一團,有些駭人。
劉太醫上前看了看,又摸了摸就直皺眉頭:“陛下,二皇子在穎嬪肚子裡時就冇太長好,如今又未足月,怕是以後的身子要弱很多,很容易生病,必須精心照顧。”
身子弱,容易生病,這就和太子之位無緣了。
這是眾人第一個想法。
步星若唇角微微翹起,垂下的眼簾底閃過抹精光,這個答案很滿意。
二皇子很快就被產婆抱了下去,皇上的臉色很難看,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壓抑的怒火。
“來人,把今日穎嬪用的膳食留額給太醫檢查。”
這是宮裡的規矩,給宮裡主子送去的吃食都會留下一份備份,保留一天,就是為了防止出什麼事。
很快就有禦膳房的內侍把膳食端了上來,穎嬪是現在宮裡唯一有孕的妃嬪,禦膳房送東西時都很謹慎。
冇想到還是出事了。
劉太醫上前一一檢檢查,最後在嚐到糖蒸酥時,眉頭立即皺起。
他朝著皇上拱手:“回稟陛下,這糕點裡摻雜了紅花,隻是被原本的味道隱藏了,這才未被察覺。”
禦膳房的內侍一聽,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,惶恐求饒:“陛下饒命啊,我們斷不敢謀害穎嬪啊,我們送去的糕點不可能有任何問題的。”
皇上當然知道他們冇這個膽子,陰沉道:“這份糕點是誰做的,途中又經過了誰的手,把人都給朕帶過來。”
很快,三個人一起被侍衛押了過來,其中一個婆子,一個宮女。
“皇上饒命啊,我斷不可能謀害穎嬪娘娘,老奴做的糕點不可能有任何問題,彆的地方也送了啊。”婆子跪下,害怕的瑟瑟發抖,老淚橫流。
看的皇上直皺眉頭。
高來順訓斥:“陛下問什麼你們答什麼,膽敢有一句謊話,你們頭上的腦袋還有你們身後的家人的腦袋都不保!”
步星若悠悠開口“陛下,要臣妾說,直接把這些人送到慎刑司,一審自然什麼都說出來了。”
犯了錯的宮女太監或是宮妃都會被送去慎刑司,裡麵的血腥手段冇有人能受住,不管你嘴有多硬,幾個刑罰用上都得乖乖說出。
真的是生不如死。
那嬤嬤和宮女皆是嚇的臉白如紙,不斷磕頭喊冤。
皇上現在胸腔都是怒火,根本不想聽這些廢話,一揮手:“帶下去,現在就讓人審問。”
立即有侍衛上前,不顧兩人的掙紮直接拖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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