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本該是死罪,恰好當時遇到新皇登基,大赦天下,定彥平從死刑變成了死緩。
新任縣太爺上任後重查舊案,還了定彥平結拜兄弟的清白,定彥平也因此從死緩變成了無期。
再後來方永就冇聽到過此人的訊息了。
“此人如果還活著的話,應該是在牢獄中吧?”方永猜測道。
“這方大人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定彥平早就被放出來了,因為是殺過人的牢犯,金陵城裡冇有人敢雇用他。”
“到目前為止,定彥平已經在朱雀橋邊要了三年飯了。”
甄德帥湊到方永麵前,聲音神秘道,“方大人猜猜,他是被誰放出來的?”
“給您一個提示。”
“這個人方大人不久前還見過。”
“勇武王!”方永震驚的說道。
啪!
甄德帥大手一拍。
“答對了。”
“定彥平當年入獄的時候,勇武王還是知府衙門的一個小小典獄司。”
“後來勇武王衣錦還鄉,想要讓定彥平在他身邊做事,但是被定彥平拒絕了。”
“雖然被拒絕,但是勇武王還是親自做擔保把他放了出來。”
“所以在下才說,要看方大人自己的本事。”
這其實也是他對方永的一個考驗。
連王爺都請不動的人,要是能被方永請動,那就說明方永真的有本事。
放手一搏,也未嘗不可。
“等家裡穩定了,我會去找他的。”
方永心裡打起了算盤。
為了保證林伯和阿奴的安全,在謝道韞答應的私兵冇有派過來之前,他不打算踏出方府。
送走甄德帥一行人後,方永匆匆趕回了臥房。
房間裡,衣衫破爛的阿奴正在把華神醫留下的藥要磨成粉末。
林伯一動不能動的躺在床榻上,全身上下灑滿了藥粉。
頭上、腳上、手臂上,到處都是鞭子留下的傷口,嚴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頭。
噗通!
方永雙膝一軟,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流落下來。
如果自己回來拿臘梅香水的時候帶林伯和阿奴一起去知府衙門售賣,如果知府衙門的人護送自己回來的時候不在路上停留,林伯和阿奴根本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。
“林伯,您受苦了。”
“您看到我身上的官服了嗎?”
“我現在是官了。”
“我是勇武王府的幕僚了,以後再也冇有人敢欺負我們了。”
“您放心,今天您遭受的罪,我一定會讓崔家十倍百倍的還回來。”
林伯的嘴唇一張一合。
“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讓阿奴……“
“受到任何傷害……”
微弱的聲音像是針落在地上一樣。
僅僅是如此微弱的嘴唇波動,就足以撕裂林伯嘴唇兩側的傷口。
剛剛撒上藥粉的傷口再次流出了鮮血。
“藥粉……”
“藥粉!”
方永精神受到刺激,跪在地上連走帶爬的趕到阿奴麵前,把阿奴剛剛搗出來的藥粉撒在了傷口上。
然而藥粉的止血效果實在太差,根本無法止住傷口處溢位的鮮血。
要是能夠快速止血和止痛的藥就好了。
方永心裡想著,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。
“白藥!”
“白藥可以止血止痛。”
他當年在雲南製藥廠做過化驗工作,雖然冇有接觸到全部配方,但大部分的用藥和比例還是清楚的。
方永猛地從地上爬起來,像是瘋子一樣朝門外大喊。
“李信將軍!”
“李信將軍你在哪兒?”
“有人嗎?”
“院子裡有人嗎?”
然而迴應他的,是院落中無聲的大雪。
沉寂了好一會兒,方永緊握著拳頭回到了床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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