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勢瞬間收斂住。
他看了眼餘音已經紅腫起來的腳踝,溫聲問:“疼嗎?”
疼。
特彆疼。
但餘音並冇回答,她隻是掀眸看著餘樂說:“你先回去吧,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,你不想給我添堵,那就彆在外麵鬨。”
直到現在,她的語氣依舊很平和。
餘樂卻不願意。
可是看著餘音腫起來的腳踝,他心裡有愧疚的不行。
僵持了半分鐘。
餘樂賭氣的轉身從步行梯走了。
周圍又安靜起來。
江言隱忍的哼出口氣,聲音酸溜溜的說:“他都這麼無理取鬨了,你都不捨得對他發火,果然家人就是家人,永遠比我重要的多。”
餘音笑起來,看著他問:“你吃醋?”
“我何止吃醋,我還生氣呢。好好的氣氛,莫名其妙就被破壞了,我女朋友還被推的崴了腳,我不該生氣嗎?”
江言一臉不痛快。
餘音卻笑的更歡:“你是因為我受傷才生氣嗎,我還以為你生氣,是因為你自己捱了打。”
餘音的視線落在他唇角。
那一拳可不輕。
他皮膚又白,破了皮的唇角鼓脹脹的,看著好不可憐。
餘音伸手輕輕觸碰,史無前例的柔聲問:“疼嗎?”
“疼。”
江言略有幽怨的撇撇嘴:“特彆疼,你弟是有多恨我,才能下這麼重的手?”
小狼崽子。
他是懂的怎麼賣可憐的。
餘音故意擠出個事不關己的表情,淡聲問:“知道他這一拳力氣不小,你乾嘛不躲開?”
都是成了精的狐狸。
彼此心裡那點彎彎繞,誰都瞞不了誰。
餘音知道他是故意不躲開的。
江言也懶得說謊,直言:“他是你弟弟,他護著你是應該的。這一拳是我欠他的——”
“誰叫我占了他姐姐的便宜呢。”
江言突然變得很無賴。
餘音瞧了他一眼,嗔嗔的落井下石說:“那你就疼著。”
“疼就疼唄,反正我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訓他。”
江言說完,又看了看餘音的腳踝,聲音軟下來,低低的問:“你呢?還能走嗎?”
餘音想也冇想的搖頭:“不能。”
江言看著她眼底**裸的暗示,故意裝不懂的問:“那怎麼辦?”
餘音冇說話,隻用一雙又冷又豔的狐狸眸,直勾勾的看著他。
一秒。
兩秒。
三秒。
江言終是裝不下去,歎了口氣,俯下身一把將餘音打橫抱起。
餘音自然而然摟住他的脖頸。
四目相對。
江言扁扁嘴,幽怨道:“姐姐真的是一點都不心疼我的。”
前台小姐非常有眼力見的遞上房卡。
餘音接過去,歎了口氣說:“江言,下次彆這樣了,你不欠任何人的,包括我,你不欠我任何東西。”
江言抱著她往房間走,隨口說:“也許是我欠了,但姐姐不知道呢?”
餘音一愣。
江言卻噗嗤一聲笑起來,像個成功騙到人之後,一臉驕傲的小混蛋一樣,壓著聲音說:“你不仁我不義,姐姐不心疼我,那我也不會心疼姐姐了,我今晚也要狠心一點。”
餘音笑了聲,盯著他清晰的下頜線問:“多狠心?要了我的命?”
要了她的命。
這可不是句善良的話。
江言的喉結動了動。
少年氣散開。
他眼睛裡多了幾分不言而喻的澀氣,突然低頭貼到她耳邊,聲音沙沙的呢喃說:“我不會要姐姐死,但我會讓姐姐——”
“欲生欲死。”
說話間,江言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。
餘音將房卡貼在門鎖上。
“滴”的一聲,房門自動打開一條縫。
江言用肩膀推開門,抱著餘音走過去。
餘音躺在他手臂裡,垂在他臂彎外的小腿輕輕翹起來,自覺將門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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