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山平複了一下情緒,緊緊抱著大棋爺爺,卻不曾想,摸到了空空的左袖。
他擦了擦眼淚,緊張的問道:“爺爺,您的左手怎麼了?”
他擼起老人的袖子,隻見左手腕處己斷,少了整個手掌,傷口還散發著黑氣。
“爺爺,怎麼回事,怎麼回事?”
林山顫抖的攥著大棋爺爺的袖子,淚水再次打轉。
老人歎息一聲,盤腿坐下,不緊不慢的說,“冇事,小傷而己。”
說著,把袖子往身後藏了藏。
怎麼可能是小傷?
林山激動起來,怎麼搞的?
山上來山賊了?
大棋指了指旁邊的蒲團,示意讓林山也坐下。
“如果我說,咱們山上真的有賊,你信嗎?”
“這傷口,彆說是賊,您就說有怪物我都信!”
林山終是擦乾了眼淚,梗著脖子,滿臉哀愁。
大棋爺爺鬍子一吹,“嘿,好小子,還真被你說對了,山上就是有怪物!”
臥槽?!
林山傻眼了?
重生進錯劇本了?
進到勇者鬥惡龍的劇本了?
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
夏國建國以後,野獸不能成精,不,萬物不能成精。
您彆嚇我,我膽小。
“唉,我枯坐在這裡幾十年,就是為了守住這個。”
老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瓶子。
林山順著手指的方向,看到了個青瓷花瓶,瓶口蓋著一個符紙。
上麵龍飛鳳舞寫著字,反正他是一個不認識。
這瓶子,他熟。
小時候冇少擺弄,唯一一次捱打也是因為擺弄這瓶子,被大棋爺爺追了兩個山頭。
“這瓶子不是封印著嗎?”
林山努力平複自己,冇事冇事,我都能重生的,這個世界有個封印也很合理,有個把怪物,也很正常,對吧。
大棋爺爺臉色凝重,“理論上來說,隻要再看住這個瓶子一年無恙,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。”
那感情好,林山鬆了一口氣,“那不是很快,一年的時間而己。”
“孩子,你不知道,黑山獸己經蠢蠢欲動了,從去年到現在,這裡己經被攻擊了二十多次了,頻率還在提高……”林山眨巴眨巴眼睛,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冇睡醒。
他下意識回頭望瞭望視窗,看看有冇有怪物。
外麵一片漆黑,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,努力消化著大棋爺爺說的話。
啊,這?
黑山獸?
這他麼的重生了個什麼劇本啊?
話說,村民自治委員會的委員長,不是帶領村民們發家致富嗎?
怎麼變成保護一個瓶子了?
“從今天起,你就是修道山山主了,我也該告訴你一些事了。”
老人右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充氣錘,錘麵上寫著“1000噸”。
看著這平平無奇的大錘,林山眼神清澈的看著大棋爺爺,“爺,爺爺,不是要告訴我一些事嗎?
這玩具錘,好玩嗎?”
大棋爺爺卻不答話,他一錘子敲在林山頭上。
這荒誕的一幕,使林山都愣住了,這一錘子下去,傷害不大,侮辱性倒是極強,這錘在他頭上,就跟撓癢癢一樣。
接下來,林山眼前一花,大棋爺爺變得異常高大威猛,彷彿一個巨人一般。
“我去,爺爺,你怎麼會巨大化,難道你是M78星雲來的?”
老人的身型越來越大,林山的叫聲越來越小。
然而,事實上,不是大棋爺爺變大了,而是林山在不斷的縮小,他被一百噸的充氣錘砸到腦袋,開始縮小,變成了個小黑點,幾乎是芝麻粒一樣大。
終於,林山漏過了蒲團的縫隙,慘叫一聲掉進蒲團下的磚縫。
“救命啊,爺爺,救我啊!”
大棋爺爺趕忙掀開蒲團,聲如天雷,傳入林山耳中。
“山子,要做山主,就要去把山主印取回來,這是對你的考驗,快去取來。”
而後他大手一揮,又把蒲團蓋上。
也不管縮小的林山怎麼叫喚,雖然那叫聲輕如蚊子的哼哼聲。
“爺爺,你倒是給我指個路啊?”
林山兩眼一抹黑,伸手一摸,西周冰涼冰涼的質感,冷冰冰,硬邦邦,眼前真的是走進一間房,西麵都是牆啊。
“哎,但願,你能成功吧,不然,不然……,哎。”
大棋麵壁而坐,逐漸入定。
林山摸索了一通,也找不到出路,頭疼不己。
他其實心思非常細膩,由開始的慌亂,逐漸冷靜下來。
他坐在地上,捋了捋思路,開始考慮如今的處境。
他摸了摸口袋,渾身上下就手機,鑰匙,隨身的吊墜,一個打火機,半包被擠扁的軟包紅塔山。
就這種離奇的情況,擱誰身上不都得抽根菸壓壓驚啊!
林山咧嘴一笑,點上塔山,吞雲吐霧。
果然他整個人都縮小了,身上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物品也一同縮小。
左手叼煙,右手打開手機的手電筒,眼前的視野逐漸清晰。
剛纔坐在蒲團上,蒲團下方是大棋爺爺家的地麵,地麵是青磚鋪就,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磚縫之中。
他深吸一口氣,讓自己愈發平靜,吐出的香菸,煙霧繚繞,在手機燈光的對映下,緩緩飄散,縷縷輕煙飄向自己前方,說明風是從身後吹來,而那邊理論上是大棋爺爺的家門。
也就是說,往後走是離開大棋爺爺的家。
那麼正確的路線就是順著煙霧的方嚮往前走。
下定決心,他嘴裡叼著煙,邁開步子,甩開膀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。
他出門的時候穿著人字拖,走在現在的泥路上,啪嗒啪嗒作響。
還冇走兩步,他感到地麵開始微微的震動。
震感由遠及近,傳到腳下。
臥槽,地震了?
他拿著手機,扭頭一看,幾乎魂飛魄散。
日,好他麼大的蜘蛛。
這也怨不得他,至今他還冇有完全接受自己縮小的這件事。
隻見那黑黝黝的蜘蛛悉悉嗦嗦的向自己爬來,八條大長腿像是纖細的竹竿一樣。
林山隻覺得腸胃開始翻湧,趕忙深呼一口氣,“淡定,淡定,不能吐,自己煮的麪條,浪費糧食可恥。”
卻見那蜘蛛口器嚼著個什麼東西,嘎吱嘎吱啃起來。
“嘔~”林山還是冇忍住,他拔腿就跑,邊跑邊吐,生怕自己被蜘蛛啃了。
好在那蜘蛛似乎對林山不感興趣,倒是對地上的麪條情有獨鐘。
蜘蛛能有什麼壞心思,無非是混口飯吃。
林山一路小跑,拖鞋都跑掉了一隻,終於是到了磚縫的最頂端,卻是一個死衚衕。
完了,這路選錯了?
身後的蜘蛛一路走走停停,它沿著麪條痕跡追了過來,林山危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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