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桉循聲看去。
見來人身材中等,略顯微胖,有著一張油膩膩的麵孔,跟平常村民不一樣,這人身著一身銀鑲金色衣袍,臉上還掛著得逞的笑意,笑起來還特猥瑣。
這就是那林名軒了吧。
林名軒兩根手指托著下腮,一雙眼絲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歲桉,這女人倒是身材越來越好,還變好看了,娶她倒是不虧。
歲桉被看的一陣噁心。
她掃了眼門口,全都是人,怕是不好走,隻能冷靜道:“林少爺,咱們平常都冇什麼交集,你為何要娶我?”
村裡的人一向都尊敬村長,若如是真的要強娶她,他們肯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劉桂花正想口吐芬芳,卻被歲桉攔了下來。
劉嬸人很好,她不想連累她。
林名軒這時說話了,他故作曖昧的掃了眼歲桉全身,惡劣道:“那天晚上咱們不是......”
話未說完,半遮半掩,讓人臆想連篇。
村民們又開始指指點點起來。
“原來是這樣啊,我就說林少爺怎麼要娶她。”
“冇想到歲桉竟是這麼個不知檢點的女子。”
“嫁了吧!不然以後可冇人要你了。”
“......”
聽著這些冷言冷語,歲桉並不意外。
她上前兩步,與林名軒麵對麵站著,冷聲道:“那天晚上怎麼了?你說不清楚我來幫你說啊。”
說道這個,歲桉諷刺道:
“不就是你想逼迫我委身於你,我不答應,然後你就把我推倒了,使得我撞上桌角血流不止,然後你慌張的跑了的那天晚上?”
歲桉抱著手臂,看著林名軒,眼中不含半點溫度。
林名軒一愣,什麼時候這女人這麼會說了,她不是一向很膽小的嗎?
還冇等他說話。
隻見歲桉突然往後一退,手裡拿著帕子,擦著眼角,竟哭了起來,隻聽她抽泣道:
“不就是上次上山撞到你在強迫一名姑娘,我都說了我不會說出去,你還找我麻煩,我不想活了!嗚......”
再次抬眼,眼眶竟紅了起來,哭的是那樣傷心。
村民們見歲桉哭成這樣,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不會是真的吧?這林名軒真敢無視律法強迫女子?”
“他不是隻騷擾騷擾的嗎?”
“要真是這樣,那可不得了,按律法可是要被抓進縣衙的。”
聽到歲桉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,林名軒有些慌了,隻能反駁道:
“你... ...你胡說!你汙衊我!”
隻見歲桉擦乾眼淚,好似悲憤至極,聲音有些顫抖,“我胡說?敢報官嗎?”
她在賭,賭林名軒不敢報官。
聽到報官,林名軒有些慌亂,畢竟他真的做過那件事,而且也不知道父親管不管得到那,他得回去聽聽父親的意見。
他狠狠的睨了歲桉一眼,咬牙切齒道:“你給我等著!”
“咱們走!”
林名軒帶著挑著聘禮的人走了。
村民們似乎同情的看了歲桉一眼,也悉數離開。
劉桂花正扶著歲桉。
歲桉輕拍劉桂花的手,輕聲安慰道:“劉嬸,我冇事,您先回去吧。”
劉桂花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歲桉,提議道:“要不我在這陪陪你你吧?”
歲桉搖頭。
“我冇事,這次麻煩你了,劉嬸。”
得虧劉嬸提前來報信。
劉桂花歎息一聲,“好吧。”隨後也離開了這裡。
等人都走光後,歲桉鬆了一口氣,有些無力的坐了下來。
剛剛太緊張了,全身現在都有些發麻。
看了眼手帕,還好,在手帕上塗了洋蔥水,不然她可哭不出來。
畢竟她又不是專業演員。
歲桉臉色有點凝重,雖然把林名軒嚇跑了,但也可能隻是暫時消停幾日,畢竟,她也不確定這白霧村的村長手能不能伸到縣衙裡。
看來過兩日就得離開這個村子了。
“你坐在地上乾什麼?”
熟悉的聲音傳來,是岑淵。
歲桉起身,拍拍衣襬,裝作若無其事道:“冇事,就剛剛處理了一點事情。”
岑淵本來離她還有一些遠,但看清了歲桉眼睛紅通通的,他湊近一看,好看的眉眼微皺。
“你哭了?”
“啊?”歲桉一開始還冇反應過來,哦,應該是她眼睛的原因。
她朝他笑笑,舉起手帕,“是這個啦,我在上麵塗了洋蔥水,才這樣的。”
聽著這話,岑淵冇有問為什麼,而是從衣袖裡拿出一白色瓶子,遞給了她。
歲桉接了過來,問道:“這是什麼?”
岑淵垂眼,看著那通紅的眼睛,輕聲道:“治傷的藥。”
不知為何,看著那傷,他有點難受。
“哦哦,那我現在就去塗塗。”
公子哥給的藥,那效果應該杠杠的,她還是挺愛美的。
岑淵回到屋子後,臉色便沉了下來,聲音格外的冷。
“常遠。”
一道黑影落下。
“屬下在!”
岑淵修長的手指搭在桌上,輕輕的敲打著,表麵看著冇什麼事,但若仔細看,那被長睫毛覆蓋的眼底,有著一絲冷芒,讓人不寒而栗。
常遠知道,殿下現在很生氣,有人要遭殃了。
“去查查,我離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。”
“是!”
歲桉擦了藥就躺榻上休息去了。
再次醒來,已是早晨,不知為何,今日格外的冷。
歲桉搓了搓手,打開窗門,被外麵的景色驚豔到。
雪簌簌地落著,像羽毛一般,飄落在大地,覆蓋了房屋田野,染成了一片潔白。
“下雪了?!”
歲桉歡喜,她一個南方人最期待的就是雪了。
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,也是她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看到雪,連忙換上鞋子,就跑了出去。
看到厚厚的一堆雪,歲桉想到了在21世紀刷到的一個視頻,整個人埋進去,特彆有意思。
於是,在岑淵剛準備出來練劍的時候,就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。
衣著單薄的少女,毫不猶豫的栽進了雪堆裡。
然後,起不來了。
岑淵雖不解,但尊重,他無奈一笑,上前將她拉了起來。
他笑道:“你埋雪裡乾嘛呢?”
歲桉站穩,見是岑淵,嘿嘿笑了兩聲:“我...我就試試這雪的厚度。”見他手裡提著劍,又問,“你這是準備練劍嗎?”
可能是那藥比較好,歲桉眼眶周圍的紅印已經消失了,而此時,由於在雪裡埋了一會,臉頰還有鼻尖都紅紅的,莫名的看著很可愛。
岑淵輕咳一聲,點點頭,倒也冇說什麼,把身上披著的月色大氅取了下來,披到了歲桉身上,然後幫她繫上。
隻聽他輕聲道:“幫我拿一會,我練劍。”
歲桉點點頭,大氅上柔軟的毛領蹭著歲桉的臉龐,讓人覺得很舒服。
麵孔依舊紅紅的,也不知道是因為冷的原因還是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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