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山洞中的這些罐子,便是當時陳瞎子煉製的惡鬼。
根據陳瞎子所說,這些惡鬼,一旦放出來,對這附近的村民而言,就是一場災難。
“我爺爺,就是因為這樣子,變傻了嗎?”
我好奇的問了一句。
陳瞎子搖搖頭冇有多說。
“你記住,以後彆靠近這個山洞就行了。”
就這樣,我和陳瞎子在山洞旁住下。
之所以住在這裡,也是因為山洞中的陰氣重,能夠壓製我身上的厄運。
在這裡生活的時候,陳瞎子教我唸書識字。
我十歲那年,陳瞎子拿出了一本名為《尋龍相術》的書。
而這本書,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。
書上記載的,全是風水,以及相術。
在很多人眼中,風水與相術,是兩種不同的東西。
實際上,風水相術,本是一體。
在尋龍相術的第一頁便寫道:相人,相地,相天下。
也是在陳瞎子一次醉酒後,和我說過一次這尋龍相術的來曆。
這本書,從華國上古時期,便流傳至今。
和另外四本書,共稱為五奇書。
山醫命相卜。
除了我所學的相書《尋龍相術》之外。
還有山書《奇門遁甲》,醫書《本草綱目》命書《無字天書》卜書《麻衣神算》。
聽聞這本書居然來頭這麼大,我不禁好奇,爺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
為什麼會變得瘋瘋癲癲,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村子裡。
但關於我爺爺的事情,陳瞎子很少說。
倒是他自己的身份,並冇有對我隱瞞。
據他所說,他可以算得上是茅山一派的人。
但並非正統,所學的,也都是旁門左道的養鬼邪法。
他年輕時,依靠養鬼作惡,害了不知道多少人,被茅山派的人發現追殺,清理門戶。
陳瞎子一路逃亡到了我們村子,遇到了我爺爺。
在我爺爺的勸說下,陳瞎子決定金盆洗手,再也不動用邪道手段。
除了我爺爺請他幫忙煉鬼,這麼多年,陳瞎子也確實做到了洗心革麵。
即便要飯,也不動用邪道手段斂財。
就這樣,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。
除了《尋龍相術》上的東西外,陳瞎子還會教我一些旁門之術。
我最開始還會開玩笑的問他,就不怕我學了邪術,去害人?
陳瞎子便會搖搖頭:“你也冇幾年活頭了,能害誰?”
是啊,我最多,也就隻能活到二十歲而已。
提到這,要說心裡不失落,那是假的。
誰不想活得久一點,長命百歲?
這些年來,陳瞎子每隔一段時間,都會下山要飯。
我記得,那是我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。
破天荒的,陳瞎子把酒分給我喝了一些。
並且告訴我,第二天,讓我跟著他下山。
我喝多了,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醒來,我便叫醒了他。
“瞎爺,真帶我下山啊?”
“嗯,帶你下山,辦點事。”陳瞎子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。
“那咱們趕緊走唄!”
我的心態,其實挺好的,雖然知道自己活不了兩年了,但也不想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,隻能在山上度過。
哪怕能下山走一走,也是好的。
“縣裡一個富豪,家裡出了點古怪,說是有鬼索命,帶你去看看。”
我笑嗬嗬的打趣道:“瞎爺,你不是煉鬼害人的嗎?怎麼還乾抓鬼的活?”
“家裡鬨鬼的那富豪,叫王雲偉!據說,他老婆的鬼魂,在找他索命。”
陳瞎子這一句話,讓我愣了一下。
王雲偉居然混成富豪了?
我見著這王八蛋,不捅他兩刀都算好的了,還幫他抓鬼?
等會……
“瞎爺,你說啥?他老婆找他索命?難道是……霞姨?”
“我不清楚,我聽說王雲偉正召集能人異士去降鬼,就說帶你下去看看。”
“那還等啥啊,趕緊的瞎爺!”
我拉著陳瞎子就往外走。
當年我年紀實在是太小了,霞姨被王雲偉欺負,實在幫不上忙。
現在霞姨變成厲鬼找王雲偉報仇,我怎麼著也得去助她一臂之力。
“急個屁!”
陳瞎子瞪了我一眼,從床底的箱子裡,摸出一件被血染黑的背心,讓我穿上。
這是染了黑狗血的衣服。
能一定程度上壓製我身上的厄運。
隨後,才帶我下了山。
十年時間,山下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。
以前那些低矮的土坯房消失無蹤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間間磚房。
一路上,我都感覺疑惑。
王雲偉這人,是個什麼尿性,我再清楚不過了。
遊手好閒,好吃懶做,各種各樣的缺點,幾乎集齊了。
就這種人,竟然還能混成富豪?
在下河村一打聽,我才知道。
原來,王雲偉是趕上了好時候。
這些年裡,國內房地產開發火熱,王雲偉集結了一夥地痞盲流,專門搞強拆,這貨彆的不行,但要說心狠手辣,那絕對是冇得說的。
就這樣慢慢的發了家,逐漸進入了地產行業。
十年發展,現在人家不僅是縣裡的首富,還是有名的慈善家,據說他捐的學校,在縣裡就有好幾所。
還資助了十多個孤兒上學。
還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,修橋補路無屍骸。
聽得我捏緊了拳。
“瞎爺,你不是跟我說,善惡有報?王雲偉這種人,居然能發財?”
路上,我對陳瞎子問道。
“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,他的報應,這不是來了麼?”
陳瞎子提著酒壺,慢吞吞的走在前麵。
我愣了愣,隨後明白過來瞎爺是在說我。
十年光陰,下河村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以前的破爛房屋,已經消失無蹤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棟棟豪華威嚴的彆墅。
此時,彆墅外,下河村的村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。
隔得老遠,都能聽到彆墅的院子裡,傳來陣陣梵音。
走近一看,卻見十八個穿著僧袍的和尚,一臉肅穆,手持佛珠,嘴裡唸唸有詞。
“王總可真是大氣,居然請了十八位高僧,據說每個人車馬費,就給了足足一萬塊呢。”
“可不是麼,事成之後,說是還要給三十萬的謝禮。”
人群議論紛紛。
對院子裡的僧人,全都露出了羨慕的眼光。
一萬塊的钜款,他們拚死種地一整年,也不見得能掙到。
可我卻捏緊了拳,這狗東西,霞姨死了還不放過,居然請了十八位高僧鎮壓。
“臭要飯的,滾一邊去!冇看到王總家裡辦正事麼。”
一個聲音響起。
我這才發現,陳瞎子已經帶我走到了彆墅門前。
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,擋在了我和陳瞎子麵前。
這人,我有些印象。
正是當年王雲偉的狐朋狗友之一,癩五。
就是讓老婆去縣城當小姐的那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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