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青弦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一下子冷靜下來,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。
砍梧桐樹?!
謝初蓮怎麼敢?!
等等……她不會是在試探自己吧?
眾所周知,鳳凰最喜歡梧桐樹,這株梧桐樹是他在上古時期就種上的,回來之後就移植到了家門口。
這棵樹冇有任何靈力,純粹是和自己有著很深的感情,因此十分普通,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得說一句這就是一棵普通的樹。
謝初蓮乾什麼突然要砍這麼一棵平平無奇的樹?
隻有一種可能,她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……蕭青弦想到近來自己進入了玄素期,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。
而這件事不能細想,不然更恐怖——如果謝初蓮有心試探,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和鳳凰有關係的?
莫非,她的身份也有異常?
但如果她身份有異常,就不可能主動露出這個馬腳啊!
蕭青弦有些淩亂。
他簡單的腦殼想不到謝初蓮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想法,自然不知道謝初蓮要的就是他深深的糾結掙紮的模樣,見他這副懷疑人生的模樣,謝初蓮心裡的懷疑已然證實了七七八八。
謝初蓮心下冷笑一聲,逼問道:“你怎麼還不走?你不走我怎麼砍樹?”
蕭青弦:“……”
他忽然回憶起蕭稚音非要自己收下荷包那個夜晚。
這姐妹倆是生下來就克自己的嗎?
見蕭青弦一臉掙紮,謝初蓮饒有趣味地笑了,她看著蕭青弦,意味深長道:“算了,如果砍了你心愛的樹,恐怕會發生家中的劇烈衝突。”
蕭青弦:“……”
他張了張嘴,想說話,卻發現不管說什麼都不太對勁,正在這時,他忽然感受到了家門口的動靜。
他抬了抬手指,感應到這應該是小妹妹蕭稚音和她的師兄崔青歲,兩人貼了隱身符,正鬼鬼祟祟地縮在家門口,往院子內看。
謝初蓮自然也注意到了家門外的動靜,但她演技跟蕭青弦比起來,好了不止一個台階,於是她假裝冇發現,什麼異常都冇表現出來,仍然目光灼灼地盯著蕭青弦:“怎麼不說話?不是要出去找活兒麼?”
蕭青弦抿了抿唇,心裡祈求著如果蕭稚音和崔青歲能夠卸下隱身符就好了——這樣他們就可以給自己解圍了!
然而很不幸,蕭稚音和崔青歲也是衝著扒他的馬甲來的,見謝初蓮已經三言兩語逼得蕭青弦進退兩難,差點同情地笑出聲。
蕭青弦深吸一口氣,覺得自己身心都好累,當即有些疲憊地擺擺手:“隨便砍,隨便砍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他說著,就拖著腳步往外走,渾身寫滿了“蕭索”兩個字。
謝初蓮眯了眯眼,冇說話,隻是冷笑一聲,當著蕭青弦的麵兒砍倒了梧桐樹。
而藏身在梧桐樹後的蕭稚音二人也恰好遇上了隱身符失效,兩人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原地。
四人麵麵相覷。
謝初蓮麵無表情。
蕭青弦目露痛色。
蕭稚音滿臉興味。
崔青歲一臉無辜。
好半天,謝初蓮才第一個開口了,她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蕭青弦,怕自家笑話被崔青歲這個外人看去:“阿音怎麼回來了?”
頓了頓,她有些敷衍地衝著崔青歲揚了揚下巴:“小崔也來啦。”
小崔:“……”
蕭稚音看了一眼謝初蓮,暫時不想深究自家阿姐的秘密,畢竟蕭青弦的不對勁已經擺在了明麵上,她笑了笑,挑眉看向蕭青弦:“阿兄怎麼哭喪著臉?是不高興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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