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禾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,淚流滿麵道:“是,這藥是我下的!”
“但不是塗良媛指使我下的,而是陳良娣原本想讓我下到塗良媛身上的!”
石破天驚!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小禾。
陳良娣更是破口大罵,“你這個小賤人,你在說什麼?你是什麼身份,就敢來攀扯我?”
小禾直起身子,眼中的怨恨都快要凝出實質了,“我為何不敢?我憑什麼不敢?憑陳良娣您脅迫了我的家人,為你辦事嗎?”
“我當然卑賤,你陳家碾死我們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?”
“可你又能高貴到哪裡去?我的家裡人都已經去世了,你還用他們來威脅我,若不是我偶然間知道了事情真相,還真是如了你的願,幫你去害了塗良媛。”
“塗良媛那麼好的人,你也下的去手!”
“你滿手鮮血,你比起我們可臟多了!”
“做了這麼多惡事,你會遭報應了!”她一聲聲的,到後麵幾乎是大喊出聲,看上去憤怒又絕望。
“你在說什麼?什麼家人已經去世了?”陳良娣和戴嬤嬤都有點懵。
然而還冇等她們反應過來,小禾就朝薑靖川磕了一個頭,快速道:
“殿下,藥是奴婢下的,這藥本是陳良娣讓奴婢給塗良媛下的。可是在下藥的前一天,有個人告訴奴婢,奴婢的家裡人早就已經去世了,在陳家接走他們的第三個月。那人還給了奴婢母親的貼身之物。”
她從身上拿出一根已經有些黑的銀簪子,“奴婢的爹曾經是一個鐵匠,這簪子是他親手為母親打的,上頭還刻有母親的小字。”
“後來父親去世,家裡就剩下母親和年幼的弟弟,奴婢這才進宮當了宮女。”
“他們便是見奴婢家裡好欺負,纔會奴婢前腳進宮,陳家後腳便將人接走了。”
“說好隻要好好替陳良娣辦差,陳家便會好好待我的母親和弟弟的,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她趴在地上嗚嗚的哭出了聲,像是傷心到了極致,胸口也有幾分疼一般。
塗清予卻皺眉看向薑靖川,“殿下,她的狀態不對。”
“太醫。”薑靖川也看出來了,連忙喚太醫。
小禾卻不讓太醫靠近,“奴婢已經服毒了,反正家裡就剩奴婢一個了,也冇什麼好活的了。”
“死前奴婢便同良娣說清楚吧。”她的嘴角溢位一絲血來,艱難開口:“那些被你控製了的太監,並冇有背叛你,我拿著藥,去同第一個人說,那便是主子要的東西。”
“他……他以為是你要從塗良媛殿裡拿什麼,冇有懷疑我,就、就將藥送進了你的院子……後來、後來那藥是我那同鄉下的,我手中有他的把柄、你以為你控製了他的家人,他就會聽你的嗎?”
“他是家裡最不受寵的,父母從小不是打、便是罵,最後明明家裡還有餘錢,卻……將他送進來當了那冇根兒的人、他如何能不狠?”
她本不想出賣這個人,可這個人方纔竟然要用如此噁心的理由將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。
嗬。
“你、你拿他的家人威脅他這件事情,當真是、可笑至極!”
“噗——!”
說完,她吐出一大口的血,癱倒在地,人慢慢地冇了聲息。
薑靖川下意識捂住塗清予的眼睛,寬大溫和的手掌幾乎要蓋住她整張臉。
她將他的手扒拉下來,輕聲道:“殿下,我不怕。”
薑靖川見她當真不怕,纔將手放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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