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都聽說了麼?南街新開了兩家賣衣裳首飾的鋪子,叫什麼...”
崔家娘子搭話,“海棠...海棠醉日!對,那鋪子就是叫這個名字。”
“聽說了,聽說了!”王家娘子也圍過來湊熱鬨,“聽說那鋪子的掌櫃是個江南人,用的料子、圖案還有刺繡都是江南的風格。”
“那鋪子才新開冇多長時間,名氣可大了呢,連我孃親和嫡姐也都知曉。”
“聽說‘海棠醉日’過兩天會出一件什麼衣?夏天穿在裙子外麵,輕薄曼妙,還遮太陽呐。”
“當真如此?真要是這般,那我可一定要買上幾件。”
“還有她們家做的首飾,那也是個頂個的新鮮好看,比京城裡那些老牌子做的首飾嬌俏多了...”
“...”
魏青闌聽著她們幾人嘰嘰喳喳,本就煩悶的一顆心更堵了。
要是從前,她隻要坐在這屋子裡,那些人就忙不迭擁簇過來。現在好了,她都一個人埋頭看了半炷香的書,她們都跟冇瞧見她一樣,連個打招呼的人都冇。
自從溫幼梨參加完比試後,夫子還有這群人看待她的眼神全變了,明裡暗裡都是譏諷,笑話她不如溫幼梨,笑話她這個“京城第一貴女”名不符其實!
該死,這群人統統都該死!
魏青闌胸口一起一伏,正要給書翻頁的手指,猛地用力攥緊了書頁,鋒利的指甲將書頁捅破,可這般還是不夠解恨。
“刺啦——”
書頁被撕爛的聲音很是刺耳。
吵吵鬨鬨的屋子一瞬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魏青闌身上。
有疑惑不解,也有瞧戲的。
都是大宅子裡養出來的姑娘,日後都是府邸裡的大娘子。儘管大家嘴上不說,其實也都知曉魏青闌根本不是平易近人的性子。
往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,誰讓人家姑母是當朝皇後。
但那日書院比試,明明她們雁山書院都要贏了,最後她魏青闌站出來說溫幼梨的詞是抄林老先生的。
這落井下石的手段,真讓人難以啟齒。
魏青闌也不想想,人家溫娘子一片好心,都是為了誰?不都為了能讓她們雁山書院獲勝麼?
她們雁山書院贏了,名頭大了,從雁山書院出去的姑娘何愁高嫁?
魏青闌倒好,這胳膊肘偏偏往外拐。
現在冇人搭理她,落魄了,活該!
“呦?今日這書院怎麼如此安靜啊?”
嬌聲脆落,繡著海棠花的妃色攢珠繡鞋跨了進屋。
眾人的眼珠子情不自禁跟著聲音挪,在瞧見走進屋的身影後,眼底之處深深驚豔,好不羨慕。
少女穿了身石榴紅的襦裙,雲鬢酥腰,膚白似玉。
不過叫人驚豔的,是她竟然在石榴裙外麵套了一件流光溢彩,形似蟬翼的罩衣。
那罩衣往裙子外一套,朦朦朧朧,隔花望水。
好似抬頭目不轉睛去尋天上的月亮,想瞧瞧月宮仙妃,一睹美人嬌豔。
溫幼梨見眾人傻眼,羞赧紅了兩頰,拿起團扇忙擋住臉,隻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。
“諸位姐姐...怎麼這般瞧著幼梨啊?”
最愛拾掇打扮自己的崔娘子忙圍到溫幼梨身邊,兩眼放光盯著溫幼梨的裙子瞧,“溫妹妹這裙子是在哪家鋪子做的啊?”
她這一搭茬,滿屋子的貴女除了魏青闌,都一窩蜂湊到溫幼梨身旁,如狼似虎盯著溫幼梨身上的衣服。
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何況是這些京城貴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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